招,知事態嚴重,不禁心中後悔,嘴裡卻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人。”
燕皇聽言將手一揮,吼道:“說謊!這一招沒有一個男人會使。你快給朕說實話,是不是她教你的?她在哪裡?你快說啊!”
林歸遠隔他極近,看得清楚,只見燕皇此刻眼中血絲密佈,額頭青筋隱隱暴起,原本清絕俊朗的面容微微變形,說話時連嘴唇都在輕輕顫慄。不由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意,輕聲道:“真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傳授給我的,我可對天發誓,沒有騙你。”
燕皇聽言默不作聲,直盯著林歸遠看了許久,忽然伸出手來,將他的脖頸抬起,寒聲道:“原來你是易了容的!朕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說著迅速將林歸遠臉上易容之物一一揭去。
此時伏在蕭慎思身上哭泣的清洛也感覺到氣氛迥異,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望向林歸遠,見他被燕皇制住,悲呼一聲:“二哥!”
燕皇呆呆地看著露出本來面目的林歸遠,面上神色陰晴不定,一時似十分歡喜,一時又象遲疑不定,一時似要傷心落淚,一時又憤怒激昂。
半刻後他方緩緩鬆開抓著林歸遠的左手,沉聲問道:“朕見過你一面,在流光塔前。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氏?生於何年何月?母親何人?傳你武功的那個中年男人現在何處?”
林歸遠將頭一扭,並不作答。
燕皇怒氣勃發,指向蕭慎思李清洛等人喝道:“你不回答,朕就將他們統統殺了!”
林歸遠知拗他不過,只得憤聲答道:“林歸遠,熹州林氏,辛亥年十月,母親劉氏,傳我武功的那個中年男人是我幼時遇到的,他只傳了我半年的武功,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燕皇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身形緩緩向後退去,步伐竟是有些踉蹌,口中喃喃念道:“辛亥年十月?那就不是了。林歸遠?熹—州—林—氏?”
林歸遠見他退開陷入沉思之中,不再關注自己,便緩緩向蕭慎思和李清洛移去。
此時激戰方歇,萬籟俱寂,院中一片狼藉,屍身遍佈,血腥之氣隨夜風擴散開來。鮮血滲入積雪當中,變成一種灰淡的紅色,觸目驚心。
燕後和燕慕華兄妹立於迴廊之下,默默看著院中徘徊沉思的燕皇。燕後秀眉微蹙,輕嘆道:“離哥,你終是忘不了她!”燕皇充耳不聞,又轉過頭去盯著正在替蕭慎思運氣療傷的林歸遠,卻也不出手阻止於他。
林歸遠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燕皇與傳授自己武功那人有何糾葛,讓他如此激動,難道會與那個大秘密有關?但當此時,只能拖得一刻算一刻,抓緊時間往蕭慎思體內輸入救命真氣。其實他先前與燕皇拼那一招,內力已損耗得十分嚴重,不多時,便覺身形搖晃,頭暈目眩,難以為繼,便輕聲喚道:“三弟,你接著來!”清洛哭著應了一聲,忍住自己傷口處疼痛,聽著林歸遠輕聲指點,將真氣輸入蕭慎思體內。
燕皇聽得林歸遠喚清洛為三弟,眉頭一皺,走到三人面前,蹲了下來,細細地看了李清洛幾眼,輕笑一聲道:“原來是你!流光塔前你也在的,朕那天還真沒有看出來,原來不是少年是個丫頭。呵呵,那天的三人中已到了兩位,只不知地上這位‘大哥’是誰啊?讓你們如此捨命相護。”
林歸遠心叫不妙,省起大哥此時是易容成病漢的模樣,燕皇本不知他真實身份,但被自己這一聲“三弟”撥出,讓他起了疑心。只得奮力騰身而起,攔在蕭李二人身前,厲聲道:“你要殺他便先殺我!殺了我便沒人告訴你那個中年男人在哪裡了!“
燕皇聽言一愣,一把掐住林歸遠的脖子喝問道:“原來你知道他在哪裡?快說!”
林歸遠心念急轉:看來這燕皇極為在意那人的下落,倒也不失為一個救命的良機。想到此處,他嘴角浮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放了我的兄弟,你便告訴你!”
燕皇慢慢鬆開手,望向地上的蕭慎思,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原來天朝蕭慎思蕭大將軍的命如此輕賤,區區一個訊息便可換回來!”迴廊上燕氏三母子不由驚呼一聲,均想不到那病漢模樣、重傷昏迷的人便是幾年來力阻燕軍南下的天朝大將軍蕭慎思。
一直癱坐一旁、神智逐漸陷入狂亂的燕流光卻在聽到“蕭慎思”三字後猛然抬起頭,“啊”的叫了出來,踉蹌著從地上爬起,身形亂舞,邊舞邊嘶聲叫道:“蕭慎思!蕭慎思在哪裡?蕭慎思你出來!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父皇便會封我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