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只覺得一口痰湧上嗓子眼,堵住了胃裡翻江倒海的湧動,之後,一口氣憋在心口,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徹底暈了過去。
在暈倒之前,白玉堂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哥哥們,嫂子們,小五想回家——不知道會不會毀容!我不要毀容啊啊啊啊啊!!!
“小白,小白你怎麼了?!”展昭因為躲在白玉堂的身後,剛巧接住了他直挺挺摔下來的身體。待展昭仔細檢視,才發現白玉堂已經暈了過去。
“小白,小白你醒醒呀!你可不要就這麼嚇死了!這種死法也太沒出息了!”
公孫策詫異地看著在他面前發生的一幕,因為速度實在是太快,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白玉堂到底為什麼會暈。包拯倒是看得清楚,但是他現在也不好跟公孫策解釋什麼,只能無限同情地看著白玉堂。這一路他跟白玉堂一起來到襄陽,當然知道這小子最致命的兩個弱點:第一、怕貓。第二、死愛漂亮。
現在秦簡一下子把腐屍身上割下來的人皮塞到了小白的臉蛋上,也難怪他會嚇暈過去。說實話,這東西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別說小白,換任何一個其他人也頂不住啊。
展昭吃力地攙扶著白玉堂沉重的身軀,心道,這傢伙長了一張女人臉,看著也不是很壯,沒想到還挺沉的,這麼扶著他還真是吃力呀!
公孫策在吃驚,包拯在猶豫,展昭光顧著照顧白玉堂了,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而眼下唯一可以保持冷靜的,似乎只有秦大夫了。
秦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往展昭面前湊了兩步,然後提了提鼻子,俯身盯住了白玉堂昏迷不醒的臉。
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抬起另外一隻相對乾淨一點的手,捏起白玉堂的臉皮抖了抖。
“你,你在幹嘛!”展昭看到秦簡一臉“專業”的表情,嚇得就想把白玉堂往身後藏。他現在可是怕了這個古怪的小大夫,誰知道他現在把白玉堂當成什麼了?萬一他一個高興,把白玉堂的皮也揭下來可怎麼辦?!
“別動!”秦簡瞪了展昭一眼,目光好像浸過冰水,看的展昭渾身一哆嗦。
“你攙好他,讓我瞧瞧。”說著,也不理展昭到底會不會聽他的,秦簡將手中的人皮往白玉堂雪白的衣服上一放,騰出一隻血刺呼啦的手捏住了白玉堂的脈門。
一邊號脈,秦簡一邊眯著眼睛唸唸有詞。展昭雖然離的很近,但是卻一句都聽不懂,只能欲哭無淚地用眼神向公孫大哥求助。
公孫策此時終於反映了過來。他無奈地抽了抽嘴角,來到秦簡身邊,小聲問道,“秦大夫,他沒事吧?”
秦簡再次看了看白玉堂面無血色的臉,唸叨了一會兒才答道,“沒事沒事,只是驚恐過度,驟然失了心血,暈了過去。他身體強壯,就不用什麼當歸,紅花益母草之類的東西調養了,只需要好好睡一覺就成。”
“當歸,紅花——”展昭眨了眨眼睛,看著秦大夫的眼神有些古怪,“這些藥怎麼聽著這麼奇怪,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咳咳!”公孫策臉上一紅,無語地看了秦簡一眼。心道這位大夫,您是不是常給那些紅姑娘看病,看的自己都得了職業病了。您也不看看,這位可是個大小夥子,您弄些婦科常用藥給他吃,不怕他虛不受補?
“算了,大夫都說他不用吃藥了。展昭,你先把他揹回去,其他的事等我們回去再說吧。”說著,公孫策轉向秦簡道,“秦大夫,這次麻煩你了。屍格需要連夜寫好,明日我派人去你家裡取。”
秦簡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轉身邁步就離開了現場。
包拯目送著秦簡離開,嘴角輕輕抽了抽,對公孫策道,“你這是從哪裡挖了這麼塊寶貝回來?”
公孫策嘴角微勾,瞥了包拯一眼,笑道,“從哪裡?從待月樓。”
“啊?哪裡?”包拯微微一怔,“待月樓這名字聽著怎麼好像是青樓?”
公孫策微微一笑,“就是青樓。”
“啊?”包拯一愣,“阿策,你——”
“啊什麼啊,還不快走!”公孫策瞪了包拯一眼,“快回去吧,這都暈了一個了,真是添亂!”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回到了府衙,衙役們被公孫策放走了。展昭揹著白玉堂回了房間,打了水給他擦乾淨沾滿血汙的臉蛋和雙手,又把他那件貴的要死的白衣服脫下來,讓他鬆鬆快快地躺在床上,繼續睡。
展昭眼看著白玉堂白淨漂亮的臉上表情異常緊繃,好像即使睡著了依然在害怕,不知為何,展昭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抹酸酸的情緒。展昭回憶了一下方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