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聲,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些日子,她是充分明白了這句話。
把手裡的籃子換了個胳膊挎著,淡定的走到宋氏的面前,道:“娘這是在罵哪個呢?火氣這麼大?”
宋氏斜睨了慕貞一眼,不屑道:“娘?我可不是你的娘,一個兩個不不要臉,叫我娘我都嫌丟人。”
慕貞一直都在想,怎麼會有這種娘呢?同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區別這麼大?聽宋氏這麼一說,她故意套話道:“哦,你不是我娘,不知道我正真的老婆子是哪個呢?”
“我哪曉得是……嘿,我說你不得了了是吧?你這話是啥意思?老孃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老孃不是你老婆子,你還指望哪個是?就你這德行,也只能倒貼。”
宋氏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她前面的話,慕貞也是聽的清清楚楚了,她不曉得,那也就是說,自己相公真的不是她親生的。
“宋氏,你個短陽壽的,你給老孃說清楚,老孃的桃兒咋叫你打成這德行了,你要是不給老孃一個交待,老孃今兒跟你沒完。”
還不等慕貞細想,有一聲高亢的聲音打斷了慕貞的思路。
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藏青碎花的中年女人,拉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婦人,罵罵咧咧的衝著這邊走來。
等人走進了細細一看,慕貞發現那小婦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只是她一直低著頭跟著中年婦女的身後,看不真切面容。
那中年婦女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不同與宋氏膚色長期曬太陽的黝黑,那人看起來到有些白淨,只是滿頭盤起來的長髮間,夾雜這些許雪白。
而與膚色不符的是,臉上的皺紋讓她看起來略顯蒼老。和宋氏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卻打量著慕貞。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精明的婦人。
看清來人以後,宋氏也不怕,圓腰一扭,看著那婦人身後的人,道:“咋了,偷漢子偷到人家門口了,還不興別人教訓幾下?還曉不曉得,啥子叫廉恥啊?”
平窯村四百多戶的人家,還是挺大的,在加上本尊平時不喜歡出門,所以,認得她的和她認得的也不多。
這會兒看著前的兩個人,腦海裡都沒有印象。反正有宋氏頂著呢,慕貞也不急著出聲。
回頭,看見小包子扒在自己門口看著自己,衝他揚了揚手裡的籃子。
這邊,被宋氏嗆了聲,那小婦人是面紅耳赤的不敢吱聲,而年長的那個則是把宋氏的話當沒聽見似的。
道:“啥子叫偷漢子啊?人家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咋不要臉了?你要是要臉,你屋裡那幾個娃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看著宋氏被氣的額頭青筋直冒,那中年婦人得意一笑,接著道:“行了,我今兒來也不是和你吵架的,本來我桃兒來給你老三送碗飯是好心,叫你們孃兒三個這麼一咋呼,我桃兒的名聲還要不要?既然是這樣,那乾脆就讓老三說了我家桃兒。”
那中年婦人就是春桃的老婆子,孃家姓張,在孃家時,屋裡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她張二孃。
宋氏曉得張二孃沒見過慕貞,聽張二孃這麼一說,頓時樂了,道:“讓老三說你家媳婦兒?咋,你屋裡就你孫子一根獨苗苗了,你還要你媳婦帶著娃子改嫁?”
張二孃看著宋氏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語氣自然也就緩和下來了,道:“這咋可能,我的意思是,讓你屋裡的老三掌門招。”
一聽到這兒,宋氏跟樂了,看著慕貞哈哈的笑起來,道:“讓他上門招?難道你找不到老三有媳婦娃子?”
“嗨,那有啥”張二孃滿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慕貞娘那德行,別說是在咱平窯村,就是在上河鎮,估計都要被人吐口唾沫星子。你們家老三也不是個傻的,那種媳婦兒,甩都甩不贏。要是你覺得這樁親事可以,自然是讓老三休了那懶婆娘。反正你也不待見那一家三口,所以三娃子也可以接到我屋去,讓他繼續行何,我給你養孫子。”
張二孃這邊的算盤打的有多響,宋氏的笑聲就有多大,看了看張二孃,道:“哎喲,笑死我了,我今兒算是見識到了,搶人家男人,還有這麼光明正大的當著人家媳婦的面搶的。”
說著,就在張二孃詫異的眼神中,回屋搬了個凳子坐到門口。外面動靜這麼大,上房那一家人早就個個老早的出來看戲了。
慕貞這回兒的思路有些理不順,張二孃的那一番話,早就把她累的外焦裡嫩了,真不曉得,這種人除了無恥,還用什麼詞可以形容。
慕貞不想和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打交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