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少食、嗜睡、頭痛都是抑鬱之症的表象。你們師兄弟是不是見到他就一副愁眉苦臉悽悽切切的表情?”說著掃了一眼殷梨亭。
宋遠橋和殷梨亭被路遙這麼一問,同時一驚。
路遙瞪著眼睛看著殷梨亭,道:“殷六俠剛才那一副紅著眼圈的兔子模樣,就是我一活蹦亂跳的大活人,看了以後都吃不下飯,何況是俞三俠?”
殷梨亭被路遙一瞪,思及三師兄的模樣,頓時難過愧疚無比,低下了頭。他性情溫柔善感,每每想起三師兄的事情就難過無比,是以堂堂七尺男兒總是在俞岱巖面前紅了眼眶。
“你們師兄弟這般,雖然是手足情深,但是無形中卻是在反覆讓俞三俠意識到如今他四肢皆廢,心裡更加抑鬱難受。某種程度上說,俞三俠這病有一半是心理上的,之後才導致現今憔悴不堪的模樣。否則也不過就是手足殘廢不能動彈,但是內功心法尚在,怎麼說也不會一副病夫模樣。”
一番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讓宋遠橋和殷梨亭同時低頭無語。路遙見狀,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心道他們終究是太過關心師兄弟,自己的話怕是說得重了些。張三丰此時卻是直視著路遙,目光中隱有鼓勵之色。路遙一嘆,道:“算了,我說話一向直白,兩位千萬不要見怪才好。”
宋遠橋忙道:“路姑娘之言與我二人猶如當頭棒喝,我們怎能怪怨路姑娘。這些年我們師兄弟只是為了三弟的傷犯愁,卻忽略了路姑娘所言之事。卻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有所改觀?”
“這個不難,見了俞三俠,你們多笑多說,常陪著他去外面走走曬個太陽什麼的。總之要說些高興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你們不要在他面前迴避他的傷勢,該說什麼說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我一路上聽殷少俠說過病人平日性情,頗是剛韌豪爽。想來如今你越是迴避,他便越是難過,你若是完全不理會直言無忌,用不了多久他就習慣了,一旦習慣,自然也就不會抑鬱難過。總之他傷之前你們怎樣對他,傷之後就還怎樣。”
殷梨亭聞言,對路遙道:“路姑娘放心,從今日起,我們是兄弟定然照路姑娘說得做,決不讓三哥難過便是。”
“那就好。至於俞三俠的手足筋骨之傷,我倒是有辦法治療,不過需要俞三俠先把身體底子調養好。我這辦法和用藥都比較霸道,多要動用刀石之法,如果病人身體底子不好撐不住的。但是辦法雖然霸道,卻也相當有效,如果俞三俠能撐過來,一載以後有七成把握行走跑跳。”
此言一出,宋遠橋和殷梨亭極是激動。一直以來他們僅是希望俞岱巖若是能自行在床上挪動四肢便已是幸事,沒想到路遙竟然有法子讓俞岱巖重新行走跑跳。此時一旁張三丰終於開口道:“路姑娘,岱巖的武功不知可有辦法?”
路遙一聳肩,“想要練武,自然要多受些罪,但是他內功尚在,又不是被打傷了腦子,拳腳招式什麼的也都記在腦中。想來若是他願意,數年內總能練回一些。這就在他自己,而不在大夫了。然則有一條,他的四肢就算恢復,但是畢竟筋斷骨折過,從今往後每逢天陰雨溼之時,四肢關節都會疼痛難忍,需要好好保養才行。”
俞岱巖能夠重新行走,甚至可以重新練武,這已經讓師徒幾人喜出望外,至於留有些許遺症,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
宋遠橋終是問道:“路姑娘何時可給我三弟療傷?”
路遙計算片刻,道:“明日起我需與俞三俠調養身體,另外需要尋覓草藥,還有一些治療的器具需要打造。估計三個月後天氣涼爽下來,俞三俠身體若有起色,便可開始治療了。如果一切順利,調養得好,年底俞三俠或能站起也說不定。”
乍聞年底俞岱巖或可站起,便是閱盡世事張三丰者,亦是動容,何況宋遠橋與殷梨亭。此時殷梨亭已經按耐不住,起身便向後院竄去,被宋遠橋按住,“六弟你做什麼?”
“我去告訴三哥,他聽了定然高興!”
路遙一手撫額,“那麼急做什麼?你現下說了,他今晚定然休息不好。還是今晚我先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再同他說吧。”
宋遠橋也道:“三弟如今想來剛睡下,我看也還是依路姑娘的,不急在這一晚。”
殷梨亭這才作罷,聽得師父張三丰道:“梨亭,你若無事,便去吩咐一下丹房的弟子們,看看路姑娘需要哪些藥材,若是沒有,快些去著人採買。”
這廂路遙拽住轉身便要出去的殷梨亭,“殷六俠,倒是可否請人幫我去金陵的秋翎莊送封信?我本與朋友在那處有約,如今一時怕是去不了。以後的半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