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阻截情報造成了這條訊息的擴散,但事態仍在我們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最大的問題在於,如果說之前派人襲擊我的那個家族——據之後的情報,是個叫做溫斯特的中型家族——是此次情報的源頭,那麼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又為什麼會將目標瞄準我?
而另一方面,昨天白蘭見到我時說的那一句“這一次把你找出來可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呢”這樣的話實在令人無法不在意。不僅如此,他來找我的時間偏偏和此次事件如此湊巧,是純粹的巧合還是……情報就是他洩露給溫斯特家族的?
一時也理不清思路,我將桌上用筆畫得亂七八糟的紙揉成一團狠狠丟進牆角的紙簍中,抱著腦袋在椅子裡蜷成一團。
這麼呆了一會兒又覺得不爽,下意識掏出手機翻郵箱,但裡面那些郵件的最早收件日期依舊是昨天,數量有減無增,而來自沢田綱吉的新郵件——
無顯示。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難免還是覺得失望。但我竟然沒有感到難過,只是胸口仍然會酸酸的,好像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也沒有力氣去做別的事情。
也不知這樣頹廢了多久,反應過來一看時間發現竟然已經快到中午。我急忙整理書桌跑下樓,扎吉也剛好回來。
我對他究竟做什麼工作實在好奇,可因為不確定遊戲設定中我對他的瞭解程度究竟有多少,也不敢貿然打聽。
也許是我心不在焉的狀況實在太明顯,反倒是扎吉在午餐中途終於不耐煩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飛快地瞟他一眼,繼續埋頭吃飯。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咳咳,就是想問問你日常的工作順不順利……什麼的……”
扎吉奇怪地盯了我一會兒,隨即別開目光:“普通的管理工作而已,沒什麼順利不順利。”
“是嗎……那就好。”
餐廳裡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刀叉與碗碟不時碰撞的聲音。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午餐就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中結束。
之後扎吉回房換衣服,我則坐在樓下等他。幾分鐘之後,青年穿著深藍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長褲從樓上下來,一改之前商界精英的範兒,渾身充滿了獨屬於這個年紀的青春氣息。
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個衣服架子,和沢田綱吉一樣。
我從沙發上站起,等著扎吉過來。然而他只是朝我偏了偏頭,示意我跟上,隨即便轉身朝一樓那間大書房走去。
我隱約意識到什麼,但又不是十分確定,便沒有多問,小跑幾步追著他進了書房。
房間裡的窗簾緊緊拉起,沒有一絲光亮從窗外透進來。青年開門後在門口的矮櫃上隨手拿起一樣東西,緊接著,一片淡黃色的光芒便在黑暗中盛開。
我這才發現他拿在手裡的竟是一盞油燈,不過這油燈並非那種真正需要燃油的古董,而是除了式樣外都很普通的應急燈。
扎吉關上門,順手反鎖好後,提著燈走到房間內側的書牆前面,隨即伸手在左邊第二排最下面那一層陳列架的底部摸了一下。
按照以前在書中見過的對這類機關的描述,這時候我們眼前這面書牆應該會緩緩向兩側移開,或是其中某一塊悄無聲息地向外開啟,總之書牆上會出現一道或大或小的門洞,之後我們就可以從這個洞口進入暗道。
然而我等了半天,這面牆卻紋絲不動,反倒是身後的書桌底下發出“咔嗒”一聲脆響。我還沒反應過來,扎吉就已經朝那裡走了過去。
他動作熟練地俯□掀開鋪在書桌下的地毯,我才發現那近一平方的地毯竟然沒有和周圍的完全連在一起,藉著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到那裡現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口子,正好可以容一人透過。
扎吉蹲在洞口抬頭看過來,示意我先下去。我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貓著腰鑽進書桌底下,踩著通往暗道的石階往下走。
出乎意料的,雖然上方看起來如此狹窄,可才一落地,眼前便豁然開闊起來。雖然視野依舊並不怎麼明亮,但黑沉沉的甬道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微微發著光,熒熒的光芒將四壁照得剔透發亮。
我看得有些呆了,連扎吉已經站到了身後都沒有注意到。直到他重新往前走去,我才反應過來看了眼頭頂已經合上的入口,急忙跟上對方。
“喂,扎吉,牆壁上的那些都是什麼?它們在發光誒!”
“不過是熒光藤而已。”前面的青年語氣不鹹不淡,好像隱約還有點鄙視我孤陋寡聞的意思,“連這個都不知道?”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