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能僵在半空不知所措:“怎……怎麼了?”
沢田順勢拉過那隻手腕,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似的將我拉起帶往前方的出口。可是他明明已經連站都站不直,我往他身後一看,才發現他背後的衣服幾乎完全被燒破,焦黑的襯衫底下血肉模糊,連一塊完好的面板都看不到。
我渾身都哆嗦起來。周圍明明熱得可怕,身上也在不斷往外冒著汗,可這種顫抖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停止。
沢田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低頭看向拉著我的那隻手,又抬頭看過來,臉上露出一瞬的空白,但很快又笑起來,皺著眉,笑得那麼吃力:“我沒事,先出去再說吧。”
鼻腔一酸,我立馬咬緊嘴唇,使勁點了點頭,一聲不響地拉著他往門口跑。
後面的爆炸越發猛烈,眨眼間火光便吞沒了整個鍋爐房。我們奮力往前跑,火焰好像巨蛇的信子緊追不捨,眼看著就要被追上,我用力推開來時的大門將沢田往裡一甩,自己也在隨後跳進門內將門狠狠關上。
幾乎能聽見大火轟一聲重重撞在鐵門上,但總算是暫時躲過了。我鬆了口氣,走上前扶住沢田。他的臉色被外面明亮的燈光一照顯得越發蒼白,我急忙攙著他往上跑,一路上橫衝直撞,卻沒有遇到一個人。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さん!”
“潮さん!”
耳邊冷不防傳來的喊聲嚇得我一個激靈,好像出竅的靈魂突然回來了似的,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
沢田綱吉微蹙著眉,笑容裡帶著幾分無奈:“不要緊張,我沒事……從這裡往前應該就是甲板了,沒有走錯。”他說著,撥出一口氣,將重心稍微往我這邊靠了靠,接著道,“潮さん的裙子幹了嗎?”
“啊?”我一頭霧水地看了看自己,點點頭,“幹是幹了……”話剛出口才意識到什麼,我急忙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他,“那個……總之……是不是需要遮一下?”
對方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是的,可以幫我穿上嗎?”他閉了下眼,“稍微有些……沒力氣。”
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洩氣,顫抖著手幫他把外套穿好,又回到他身邊。“那個……”我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聲音平穩,“如果走不動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用。”
他合上眼緩了一會,片刻後又睜開:“嗯,拜託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對他來說也能夠如此重要。
當你走不動的時候,我可以成為你的柺杖;當你疲憊的時候,我可以成為你的微笑。
我如此盲目地跟隨著你,一直一直看著你的背影,妄想某一天可以站到你面前,讓你也看看我。
我知道這並不是沒有回報的。
我攙著沢田走到甲板上,這時幾乎船上所有的來客都已經站在了那裡。
獄寺一見我們就要衝上來,但還是勉強掩飾著擔憂的神色,裝作鎮定地快步走到沢田面前。“十代目,船隻似乎發生了一點故障,你……”說著看我一眼,才繼續望著沢田問道,“你們沒事吧?”
山本在之後跟上來,臉上難得也帶著幾分凝重:“阿綱,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沢田搖搖頭,露出和以往無異的笑容——至少在其他家族的人眼中看來是這樣。他不動聲色地扶著我肩頭站直,稍微放低了聲音,簡單解釋道:“稍微出了點意外,當時我們正好在出事的鍋爐房那裡。”
獄寺頓時皺緊了眉,不滿地看我一眼,幾乎不由分說地就從我手裡將沢田接過去。身上壓力瞬減,可心裡好像也有什麼不見了一樣,我低頭看著自己手心,半晌才意識到現在不能幹愣在這裡。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我抬頭看向山本和獄寺,“白蘭是怎麼說的?”
獄寺依舊眉峰緊蹙,態度也不是很好:“不知道。那傢伙不可能說出實情吧。不過……”
“據說現在已經得到了控制,至少能夠平安返回。”山本接上來,鄭重地看著我的眼睛,末了安撫地笑道,“嘛,總之不會有事的,不要太擔心哈哈!”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背後響起嘹亮的汽笛聲。我轉頭一看,只見後方高聳的煙囪上正冒出滾滾白煙,底下管道里的多餘蒸汽被一股腦向外排放,濃烈的煙氣好像雲朵一樣迅速升上天空。
再看甲板另一邊的地方,白蘭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悠閒地目視前方,似乎正享受著迎面而來的涼爽海風。入江正一不在他身邊,也不在甲板上。尤妮站在欄杆邊,身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