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一下,可是對她更有一種歉意,不忍多加斥責,便耐著性子拉開她:“叔叔正忙著,你先下去。”
“好吧。”小香兒悻悻的爬下來,可一會的工夫又爬了上去,她們的父親又在外面忙著裝車,顧不上他們姐妹二人,可憐的楊戩竟被她們折騰了手忙腳亂。
“玉兒,香兒,不許胡鬧,快下來。”他父親終於走了進來,看到姐妹二人低聲喝道。
“是。”小姐倆個答應了一聲,玉兒從楊戩懷裡戀戀不捨的走下來,香兒則從櫃上直接跳到地上。
“你們兩個怎麼這樣頑劣?”父親把二女拉在手裡,抬頭對楊戩道:“在下教女無方,讓先生見笑了。”
“無妨,無妨。”
“在下事已辦妥,告辭。”說罷轉身欲走,他不喜歡楊戩,並不單單是因為他叫玉兒小狐狸,而是兩個女兒對他那種莫名的親近讓他有些醋意。
“兄臺且留步。”楊戩從櫃後追出來。
“先生還有何事?”他有些不耐煩,不過看他教養還好,耐著性子與他說話。
楊戩問道:“在下想問,先生可住峨眉山下?”
那人有些意外:“你怎知我家住峨眉山下?”
“這,是剛剛聽老闆言道,有位峨眉山的客人,想必就是兄臺了。”
“這樣啊。”
“是,敢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趙。”
“趙兄,如此這兩位千金便是趙兄的福氣?”
聽到楊戩又問到兩個女兒,他不滿的說道:“不錯,這是在下兩個女兒,一對雙胞胎,長女趙玉,小女趙香。”
楊戩點點頭,如此他是真正的確定了,忽然又想起一事來道:“在下有件事想問趙兄打聽。”
“請講。”
“趙兄可聽說蜀地灌江口有個二郎神廟?”楊戩問道。
“知道,知道,聽說那二郎神廟甚是靈驗,這幾年蜀地瘟疫橫行,多虧了這真君顯靈,救了許多人啊!”說到二郎神廟,他的話就多了起來。
楊戩笑了笑:“我想向兄臺打聽,住在二郎神廟裡有一家人,不知現在如何?”
“唉!別提了。”聽到楊戩提到這一家人,趙先生十分扼腕道:“真是好人沒有好報應啊,聽說那家人倒是好人,救濟災民,收留病弱,去年卻突然被官府查抄,據說是窩藏了金軍奸細,萬般無奈之下只有散盡家財,遣散災民,全家出逃,結果只有那男人領著孩子逃了出去,女人被官府抓了回去。”
楊戩關心的問道:“後來如何,官府把那女人怎麼樣了?”
“唉,那女人被判了斬刑。”
聽到他這話,楊戩悄悄握緊了左拳,雖然已猜到這樣的結局,可聽到這訊息還是怒火滿胸。
看到楊戩眼中殺氣一閃即逝,他感覺好像是自己眼花,但卻真真的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恐懼,便急忙說道:“原說是秋後問斬,可是到了秋後,人都被押上法場了,卻又改判,改判到今年秋後問斬了。”
聽到他的話,楊戩心情猛然一鬆,一絲難以查覺的微笑浮現在俊雅的臉上,那人竟有些失神,剛剛沒有仔細看這管帳的先生,現在見這人一笑竟有如春風拂面,氣宇不凡,看不出這小小的糧鋪竟有如此人才。
趙先生微怔之間,再看時面前這先生已似先前,單薄的身材,一副冷淡的模樣,略略施禮道:“多謝趙兄。”
“先生多禮了,還未請教先生貴姓高名。”
“在下楊戩。”
他們還沒有說下去,突然從後面躥出一個小童,也是十一二歲的年紀,模樣長的出奇俊俏,手捧著書卷直向這楊先生奔過來道:“爹爹,孩兒今天的書讀完了,請爹爹過問。”
“沉香啊,你等一會,舅舅馬上就來。”楊戩看到沉香,滿眼都是無盡的溺愛與欣慰,冷淡神情一掃而空。
沉香剛剛跑出來,正好看到這兩個小姑娘,他怔怔的盯著趙玉,慢慢的竟落下淚水來。
“沉香。”楊戩一驚,知道他與小狐狸不一樣,現在他魂魄雖被封印,可是他與小玉情深入骨,只要一點點記憶,都會喚起他的感情。
“哥哥,不要哭。”趙玉走過來,掏出懷裡的絲帕幫沉香把眼淚擦去,可是明亮的眼中看不到絲毫情感的波動,純淨的如一灣清泉,她對沉香的關心只是出於同情,這一點楊戩看的清清楚楚,她不會再愛沉香了。
他心中一痛,緣起緣滅,看來這痛苦只有沉香一個人揹負了。
“那麼大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