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戩一連三個不字,趙青雲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反問道:“你說為什麼,還是天滅我大宋?”
“因為王無道,不顧黎民生死,因為君無能,不能掌控江山。”
“你大膽?”趙青雲拍案而起,怒聲喝道。
“王爺現在就可以把楊戩拉出去砍了!”楊戩淡然的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趙青雲問道。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是聽我說完再殺我,還是先殺了我以絕後患?”楊戩的聲音很清冷,讓趙青雲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他想了想復又坐下:“你先說完,本王再殺你。”
“王爺,楊戩已經說完了。”楊戩輕輕的說道。
“你說完了?你深更半夜跑到本王王府,就為了說這些?”
“王爺,依您看,這世間萬物因何興,因何敗?”楊戩話鋒一轉,從國事轉到萬物。
“因天道迴圈。”趙青雲覺得有些累,與楊戩說話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王爺錯了。”
“錯了,難道世間萬物不該循於天道嗎?”
“王爺,若天道都錯了,世間該循何道?世間萬物皆自有道,然這道並非天道,正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也不能掌控一切。”楊戩侃侃而談。
趙青雲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不過,他卻微微點點頭,表示贊同。
楊戩見他點頭,知道他今日所聞必是平生第一次,不能逼他太緊,要讓他慢慢的去想。而後笑道:“王爺,容楊戩為你講一個故事如何?”
“故事?”趙青雲越來越感覺到楊戩此人的神秘。
“在我老家灌江口住著一對兄妹,父母早亡……”楊戩將沉香劈山救母之事換了一種方式向趙青雲講了一遍,不過他卻沒有講完,只講到沉香被困華山三陣之中。
聽到沉香口口聲聲罵舅舅卑鄙無恥,趙青雲便笑了。
“王爺,笑什麼?他那舅舅難道不可恨嗎?”
“呵呵,這小子毛燥無知,哪能理解他舅舅的苦心,若不如此逼他,他何日能成大器?”趙青雲笑道。
楊戩點點頭,卻問道:“王爺何出此言?”
“很明顯,他這舅舅要逼出他的勇氣,骨氣和義氣,這三氣是行走人世間必不可少的條件。更何況他舅舅武功那麼高,對付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卻屢屢失手,很明顯是不想殺他。”
“王爺睿智,只有身處局外,方能事事看清,只有將世事看清,才可把握全域性,棋走哪招,子落何處才能瞭然於心。”楊戩清楚的說道。
“你?”
“王爺,您日後必當大任,還望王爺能處處收斂自己,身處局外,方能事事掌握。”
“狀元公,今日一席話,令青雲受益非淺,想來你必不是等閒之人,今我大宋正處危局之中,望你能一展抱負,幫我挽大宋江山。”
“請王爺恕罪,此江山已無望,楊戩力不從心。”楊戩說的乾脆,沒有任何餘地。
趙青雲面對楊戩竟拿不出王爺的半分氣勢,見他拒絕,只有一嘆道:“人各有志,本王也不好勉強,只是本王希望能與你交個朋友,做一世弟兄。”
楊戩笑笑搖頭:“王爺,日後若有機緣,楊戩可以做你手中的工具,可以做你登雲的長梯,只是卻不能與您成為朋友,更不可能成為兄弟。”他雖說的輕鬆,若仔細看來,卻見他左手緊握,還藏著一絲顫抖。
“這是為何?”
“日後您會知道,今日夜已深,楊戩告辭。”說罷也不待趙青雲留他,轉身離去。
………【第二十七回 細犬之情】………
天已微亮,楊戩才回到客棧,推開客門時卻發現水珠與沉香都沒有睡,看樣是等了他一夜。此時他真的有些累,與趙青雲的一番夜談他一樣也不輕鬆,這一次交鋒他能佔到上峰,是因為趙青雲沒有防備,再加上自己千年來的權謀,先發制人,從開始便將他壓制住,讓他無遐去想其它。其實這看似普通一場交談,其中藏著多少兇險,只有他自己知道,趙青雲如果真是愚忠之人,這回楊戩的腦袋就已經被他摘去了,想到這楊戩微微的笑了笑,自己總算沒有押錯了賭注,此一局就能看二分勝算,至於以後,還要再慢慢來。
沉香忙著去給他鋪床,水珠給他倒了碗茶道:“你睡一覺吧,好好休息一會。”
“好。”楊戩喝了一口水,才覺得口中乾渴,原來到趙青雲的府上竟連口水也未討來,呵呵,想必他這會更應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