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那麼丟臉的事情。
那男子也沒有開口,他看她沒說什麼,以為她並不知道剛剛那個男人便是他的弟弟慕容雲天,只當是一個普通的仇家。不過這樣也好,若她知道他的身份,還不知道生出什麼變故呢,畢竟他並不瞭解她,連一直當他左膀右臂的曲清商都能背叛他,他還能相信誰。
“走吧。”盛寶華平復了一下心情,扶著他繼續走。
雖然他很想說慕容雲天來過一回,應該沒有那麼快去而復返,但看她臉色不佳,便沒有開口。
於是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再度默默上路。
等盛寶華將他身上的傷治得七七八八的時候,那男子也稍稍有些對她刮目相看了,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一身傷有多嚴重,也就比死人多了口氣而已,就算是他府中的名醫出馬,怕也是不可能好得這樣快。
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由著她折騰的,沒想到居然真的這麼快便有了起色。
“怎麼,又累了?”感覺他腳下慢了,扶著他的盛寶華扭頭看他。
他搖了搖頭。
“那就繼續走吧,再往前就該有人煙了。”盛寶華自然真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的,便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因為他的身體虛弱,盛寶華與他在這裡荒無人煙的地方耗了起碼有半個月,日日吃烤魚野果,快吃成野人了。
盛寶華心裡不舒坦,自然也不會讓他舒服,給他吃的藥是一日比一日更苦,外敷的藥也是一日比一日勁大,弄得傷口是又癢又麻,苦不堪言。
“傷口有些癢。”他忍了又忍,終是沒有忍住。
太癢了,彷彿有千百隻螞蟻在他傷口上爬,癢得他頭皮都麻了。
“癢才好,說明你的傷口有結痂了。”盛寶華眼也不眨地道。
她總是有歪理的,若說藥苦,她便說良藥苦口,然後又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藥苦不成?
他又能說什麼……
唯苦笑爾。
盛寶華斜了他一眼,然後又道,“我累了,坐下歇歇吧。”
他自然求之不得。
扶著他坐下,盛寶華抖開包袱,伸手去剝他的衣裳。他怔了一下,避了避。
“幹什麼?又想我把你綁起來?”盛寶華橫他一眼,道。
他面色有些不鬱,“你一個姑娘家,怎能這樣隨意剝男子衣裳。”
“你是男人麼?”盛寶華翻了個白眼。
他哽了一下,隨即繃緊了臉,無論哪種男人,就算是重傷快死了,被說成不是男人都不可能高興得起來,尤其說這話的還是個姑娘。
“在我眼中,你只是我的病人,醫者父母心,你管我叫娘我也沒有意見。”盛寶華說著,繼續剝他衣裳。
他安靜了下來,沒有再避開她的手,只聽她又在絮絮叨叨地道,“再者,當初給你上藥時該看的不都看了麼,還害羞什麼呀。”
他當即無語。
剝乾淨了,盛寶華替他解開包紮的布條,檢查一番,點點頭,“已經結痂了,傷口癒合得很好,再換一次藥就沒有大礙了。”她說著,便將準備好的草藥嚼碎了一點一點替他仔細敷上。
沒有搗藥的工具,她只能這樣了。
他有些意外,莫非傷口發癢並非她故意捉弄?
“幹什麼這樣看我?”盛寶華抬頭,便見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你醫術很不錯。”他道。
“那是自然。”盛寶華一點也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嗯哼,也不想想她師承何處,她可是鬼手神醫孟九唯一的弟子。
“承你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好說好說,尊姓盛,大名寶華。”盛寶華老實不客氣地道。
他被她逗笑了。
“笑什麼?你好不禮貌,問我的名字,卻不自報家門。”盛寶華搖了搖腦袋,“莫不是你想逃診金?”
“我叫月瑤。”他思量了一下,報出了名字。
“月瑤?”盛寶華琢磨了一下,咧嘴笑了,怎麼比她還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因我先天不足,身體虛弱,家母唯恐我長不大,便取了個女孩子的名字好養活。”他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釋。
盛寶華張大嘴巴點點頭,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
他見她傻呼呼地看著自己,唇上還沾著剛剛咀嚼草藥留下的葉子,呆呆的模樣引人發笑,便伸手替她抹了去。
盛寶華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