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吧。”靈奈有氣無力的說,
“會的,除了我還有兩位女官為您托起裙襬,另有十八個宮女引路。如果累了,還有四個捏腰捶背的。”
“呃,甚好。”說完這句話,靈奈便閉上眼睛,任由宮女們牽著去上朝了,心裡卻將牛頭馬面外加判官罵個半死,什麼架空的破朝代,女帝打扮的這麼奇怪。
滿朝文武早已恭候多時,是啊,女帝登基兩年,一直聽說其腦子有問題,除了登基大典上見過一面,就再沒見過。後來又聽說女帝落水,因禍得福,那傻病好了,攝政王遂下令從此恢復早朝制度,滿朝臣工倒還真是想見見這個女帝。
只見某個角落裡,一小撮一小撮的大臣們正熱烈討論。
大臣甲道:“女帝若是到了及笄之年,會不會親政?當然,前提是那時她還還活著。”
大臣乙鄙夷的看了甲一眼:“你說她能活到及笄嗎?”
大臣丙悲觀的搖搖頭,“這個……”
大臣丁卻不以為然:“這個也可能,即便親政,攝政王也……”眾人心知肚曉的點點頭,沒錯,親政又怎樣,所有的兵權都在那位手裡,天朝不是蕭氏的天下,只是蕭流雲的天下。
“皇上駕到—”隨著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靈奈閃亮登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臣工皆跪了下去,只有蕭流雲穩穩坐在他的專座上,看著穿著滑稽的靈奈,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雖然萬歲比千歲多了九千歲,但是臣工們喊起來氣勢絲毫不減,甚至比萬歲更勝。靈奈睜開眼睛,也是,一個掛名皇帝,確切的說現在還是個冒牌兼掛名皇帝,人家肯拜拜你就不錯了,也不能要求太多。萬歲,千歲……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升上靈奈腦子。哼哼,蕭流雲,總算是想到整你的法子了。
“列為臣工平身。”蕭流雲今日還是很正式的,束著發冠,玄色朝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九龍,本就氣質脫俗,如今更顯英挺。薄薄的唇似乎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
靈奈白白眼睛,平身這句話不該是皇帝說嗎,無視,純粹的無視啊。
“上天憐佑我天朝,讓皇帝靈臺清明,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不朝,從此,早朝恢復,我蕭某當與列位臣工輔佐幼主,治盛天朝,諸位可有意見。”一番話說的真好聽,冠冕堂皇。
“臣等皆盡心全力,盡心全力。”滿朝文武自然不敢有意見,連忙順著大主子的意思往下編。靈奈一手擱在龍椅扶手上支著下巴,一手勾著幾縷垂落下來的頭髮,對著大殿發愣,好麼,天天上朝,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天天不到四點起來折騰,天天穿“十二單衣”,天天戴幾斤沉得大王冠,天天穿雷死人不償命的棕皮靴,這日子沒法過了,一隻手沒撐住,靈奈的下巴在手中滑落,幾縷口水順著下巴流出來,滴落在龍椅上。悲劇來了,蕭流雲注視著龍椅上那個小巧的女孩淡定的抬起袖子將龍椅上那幾縷晶瑩的口水細細擦乾,他默默扭過頭,強忍住笑意,繼續聽臣工們彙報忠心。
靈奈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唉,還是改不了流口水的習慣,想當年考驗那幾個月,靈奈天天泡在自習室,中午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小會,每當此時,必備的就是在桌子上鋪衛生紙,免得口水弄髒桌子,同學們都建議靈奈去醫院做個大腦掃描什麼的,這個大個人了,怎麼會流口水。靈奈半信半疑的回家將此事告訴老爸老媽,表達了一下對自己身體的擔憂,結果被老媽狠狠數落一頓,口水一事就此停息,沒想到如今換了個身體,竟還是這樣。
“列位臣工有事上奏,無事便退朝吧。”蕭流雲發話了,似是有些乏了。天朝正是盛世太平,大臣們亦無本上奏,正待退朝,靈奈發話了,即她皇帝生涯中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日後每每憶及都後悔無窮的一句話,
“列為臣工先莫急,朕還有話要說,攝政王勞苦功高,是天朝的大功臣,要是沒有他,農民不能安居樂業,工人不能安心做工,商人不能安心經商,孩子們不能安心上學,所以說,列為臣工只稱呼其為千歲著實是大不敬了,朕認為,今後何不稱攝政王為,九千歲?”靈奈一口氣說完,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已經傻了般的眾人和一臉淡定的蕭流雲。
“怎麼?朕說的不對?列為臣工有意見?”靈奈強忍住笑,憋得幾乎要吐血了,九千歲啊,呼呼,這可是明朝有名的的大太監魏忠賢的名號,蕭流雲打死也不可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爽?一想到蕭流雲就要成為九千歲,靈奈就覺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