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裴言瑾和寧瀟趕了過來,看到蔚惟一姿態如常地坐在沙發上,裴言瑾緊繃的面色放鬆下來,走過去說道:“我剛剛看到半個小時前的報道,所幸言嶠趕過去了。”,裴言瑾看過一圈沒有找到裴言嶠,他皺起眉頭詢問,“言嶠呢?”
裴言嶠聽到動靜後從廚房裡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很修身襯得他挺拔如樹,然而僅僅只是幾天時間,他的肩膀和腰身整整瘦了一圈,窗外下著雨,客廳裡的光線並不明亮,幾人中看過去,裴言嶠卻是那麼寂寥而又孤單。
裴言瑾抿抿唇,眸色裡抿滑入一抹心疼,走過去習慣性地把手搭在裴言瑾的肩膀上,“言嶠,關於伯母的事,你不要想太多,目前為止還沒有不好的訊息,我們還在尋找。”
“我知道。”裴言嶠沒有什麼表情,不動聲色地推開裴言瑾的手掌,他側過身子走去沙發那裡。
如今他對每個人都是淡淡的,有禮卻並不親近,就像是站在他自己的世界裡,看著別人的世界一樣,任憑人世繁華,他自己不走出去,別人更無法走進去。
裴言瑾的心滴著血,卻對此無可奈何,他治癒不了裴言嶠,唯有陪裴言嶠一起傷痛。
裴言嶠坐在沙發上後,靠在那裡把筆電支在膝蓋上,開啟網頁沉默地瀏覽過去,而蔚惟一在別人面前又不愛說話,這種氛圍下她也只好跟著沉默。
偌大的客廳裡變得很安靜,雨珠子砸在玻璃窗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蔚惟一閉眼仔細聆聽,心情漸漸放鬆下來。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她看到是段敘初打來的,連忙起身對其他幾個人頜首,蔚惟一走去玻璃窗那裡接通電話,“阿初。”
“你在哪裡?”段敘初開門見山,嚴肅的語氣讓蔚惟一顫了一下,她咬咬下唇,“在三少母親的住所。”
果真下一秒聽到段敘初發出一聲冷笑,“這個時候知道避難了,報道剛出來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我若是知道的話,至於讓你被人丟雞蛋?我才走一天而已,叮囑過多少次讓你好好照顧自己,你就是給我這樣的回報?”
他的語聲裡有蔚惟一欺瞞他,而一個人承受的憤怒,更多的則是對蔚惟一的心疼和憐惜,蔚惟一的眼淚湧出來,用手捂住嘴哽咽地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為我擔心那麼多,其實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可以處理好的。”
半天沒有聽到段敘初的回應,蔚惟一皺著眉頭,“阿初?”
“開門。”
蔚惟一有些莫名其妙,“啊?”
“我在門外,還是說你讓我把鎖弄壞?”
蔚惟一這才反應過來,她連手機都來不及收起,穿著拖鞋就疾跑出去開門。
隨後一抹高大的身影一瞬間罩過來,蔚惟一尚未看清段敘初的面容,她就被段敘初一下子用力抱住,緊緊的,強壯的手臂箍得蔚惟一瘦削的肩膀發疼。
“阿初。”她聽到段敘初紊亂的喘息聲和他劇烈跳動的心臟,蔚惟一閉上雙眼,反擁住段敘初,把腦袋貼在他的胸膛。
段敘初淋了雨,外衣上透著水氣,懷抱卻一如既往的厚實,散發著灼人的溫度,蔚惟一所有的委屈找到了宣洩點,想到被人圍攻丟雞蛋的那一幕,生平都沒有受過那樣的屈辱,蔚惟一趴在段敘初的胸口,肩膀一下一下不可抑制地顫動著。
段敘初渾身的肌肉一僵,連忙把蔚惟一拉出來,看到她眼中流出的淚水,段敘初的心很疼,湊過去用唇吻著蔚惟一,上前一步將她壓在鞋櫃上,段敘初低喃著說:“好了,別再哭了。我剛剛不該罵你,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不安慰你,反而責怪你,是我的錯。”
蔚惟一搖搖頭,用手捧住段敘初的臉,湊過去親他的唇,淚水融化在唇齒交纏的甜蜜中,這時段敘初近距離內注意到蔚惟一白皙額頭上的一片淤青,他的臉立即沉下來,“怎麼不讓周醫生給你處理一下?”
蔚惟一抬手摸了摸,果真不知何時腫了起來,估計是被雞蛋砸的,她依偎在段敘初的懷裡笑著說:“剛剛還沒有,被你親一會就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做了什麼。”
段敘初沒有閒心和蔚惟一打情罵俏,換過鞋子拉住蔚惟一的手大步走去客廳,看到起身的周醫生,段敘初吩咐道:“去找醫藥箱來。”,說完對其他幾個人點點頭,他拖著蔚惟一的手進去樓上的臥室。
過了一會周醫生拿來醫藥箱,段敘初讓蔚惟一坐在床上,他側過身子湊近蔚惟一,小心翼翼地給蔚惟一處理額頭上的淤青。
期間蔚惟一看到段敘初臉色緊繃著很不高興的樣子,在段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