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氣息的大床上,哭著睡過去,夢中仍舊在不停地流著淚。
睡覺時蔚惟一不能再依偎在段敘初炙熱厚實的胸膛上,也不能再被段敘初緊緊抱在懷裡,或是幫她掖著被角,於是第二天早上蔚惟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感冒了,早就知道沒有段敘初,她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
蔚惟一找到常備藥物,還要看說明書服用,若是平日,都是段敘初把藥片拿給她,水也給她端著送到嘴邊,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依賴這個男人到如此地步,他說他不想再養一個女兒,但一直一來他其實都是把她當女兒寵著、慣著、護著吧?
蔚惟一的眼睛哭得很疼,坐到梳妝檯前時從鏡子裡看到眼下的烏黑,她又想起段敘初幫她修眉毛,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段敘初陪她做了所有的事情,她生命裡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都有段敘初的存在。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簡素打來電話在那邊說:“蔚小姐你起床了嗎?三少剛剛在電話裡讓我送你去公司。”
“嗯,你現在過來吧。”蔚惟一離開蔚藍集團後,簡素還是作為她的助理跟在她身邊,裴言嶠一大清早醒來就惦記著她,特意叮囑簡素過來,蔚惟一很感激裴言嶠的這份心意,拿過手機發了一條訊息過去,“謝謝你三哥。”
昨晚下了很重的露水,裴言嶠在蔚惟一門外的車子裡待了一夜,一秒鐘也沒有闔上眼,此刻他剛開車回去,看到蔚惟一發來的訊息,他直接停下車子,坐在那裡想了很久,最終卻只回復過去一個字,“嗯。”
***
中午快下班時,不出穆鬱修所料,蔚惟一果然接到一個電話,那邊說是警局的人,約在咖啡廳和她見面。
蔚惟一為避免裴言嶠擔心,她發訊息告訴了裴言嶠,誰知下樓後就看到裴言嶠的車子停在那裡,裴言嶠頎長的身形走過來,“我送你過去,在暗中關注著你和那個自稱警察的人的動向。”
“好。”蔚惟一開啟車門坐進去,幾分鐘後車子到達約定的咖啡廳。
蔚惟一剛坐下來沒有半分鐘,紀恬在她的對面坐下,“段太太。”
蔚惟一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的面色微變,“警方約我在這裡見面,你就是那個人?”
表面上裝作不明所以,蔚惟一心裡卻冷嘲,果然她的猜測沒有錯,紀恬確實是警方的臥底。
“沒有錯,我就是警方派到你老公身邊的臥底。”到底是警察出身,卸下偽裝後的紀恬渾身上下透著威嚴和凜然。
這樣判斷起來她應該和周醫生的年齡差不多,只是天生一張娃娃臉,讓她看上去像是個未成年人。
蔚惟一從紀恬的身後看到裴言嶠坐在了另一個靠窗的位置,她收回視線皺著眉頭看向紀恬,“什麼臥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初怎麼了,讓你們警方不惜派臥底在他身邊?”
紀恬的錄音筆和竊聽器都準備好了,沒有想到蔚惟一說出這樣的話來,紀恬眯起的眼睛裡迸射出冷意,“段太太,你在和我開玩笑呢?你和段敘初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卻不知道他就是m2k黑勢力組織的首領厲紹崇?”
侍者在這時把咖啡端到蔚惟一手邊,蔚惟一放入糖進去,用調羹攪拌著,依舊是平日裡那種面對紀恬這個小三的高姿態,唇畔噙著一抹譏誚的弧度,“我確實是聽說過厲紹崇,但這麼大的罪名,還請紀恬小姐不要隨便扣在阿初的頭上。”
“新聞報道上曾經說厲紹崇一直都戴著面具,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真實面目,紀恬小姐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阿初就是厲紹崇?”蔚惟一抬起眼眸淡淡地掠過紀恬,“我看是紀恬小姐你惦記著我的男人,卻因為愛而不得,利用你自己的職業之便,反過來報復阿初吧?”
咖啡廳裡還有幾個便衣警察,蔚惟一這一番話說出來讓紀恬很難堪,而且她的上司就在外面的車子裡聽著這一切,若是以後這件案子出現什麼差錯,上司難免不會懷疑她暗中勾結段敘初,這樣她的罪名就大了。
紀恬瞪著蔚惟一,咬牙切齒地警告,“請你自重點蔚小姐,我怎麼會喜歡上厲紹崇這個罪大惡極的殺人魔?”
“也請紀恬小姐放尊重點,不要張口閉口都是殺人魔。”對比紀恬的惱羞成怒,蔚惟一則平靜而又諷刺地說:“我不管你是什麼臥底,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千方百計破壞我和阿初感情的第三者。”
“不然我倒是真沒有聽說過做臥底的還要犧牲身體,不遺餘力地爬上我男人的床,除夕那晚你藉著阿初喝醉都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如果你上司在場的話,我真想問問他,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