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有很大作為是嗎?”周醫生握住蔚惟一的手臂,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湯鈞恆,用一種踐踏的語氣說:“在我眼裡,你始終是個奴才,是一條讓你咬這個,你不敢舔那個的狗而已,你還以為自己有多崇高?我告訴你,也就只有蔚墨樺那種人會使喚你。”
“你。。。。。。。。。。”湯鈞恆沒有想到看上去平和的周醫生也會說出這樣的羞辱之詞,他的臉變成鐵青色,憤怒到極點,額頭上的血管一條條爆裂開來很是可怖,卻死死捏著拳頭沒有發作出來,好半晌湯鈞恆站起身,薄唇還在顫抖著,“好,我不和你浪費口舌,我且看看後天誰還能笑下去。”
湯鈞恆說完後大步往外走,“嘭”地一下子摔上門,蔚惟一像是耗盡了所有精力,她身形不穩膝蓋一軟就跪癱在地上,止住的眼淚隨之滾落而出,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蔚小姐!”周醫生剛剛的冷靜不復存在,變得驚慌失措,她一起跪下去,用手掌抬起蔚惟一的臉,幫她擦眼淚,但蔚惟一哭的更兇,大片大片的淚水染溼了周醫生的整隻手。
周醫生的心中一陣絞痛,猛然緊抱住蔚惟一,她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嗓音嘶啞卻是那麼溫柔地安慰蔚惟一,“蔚小姐,不要怕,你不會有事,段先生更不會有事。就算明天段先生去參加婚禮,他也不會死的,你要相信段先生,而在我心中,段先生是神,他不會敗。”
蔚惟一的腦袋埋在周醫生柔軟的胸前,整個人顫抖哆嗦著,在周醫生懷裡嗚咽出聲,斷斷續續地說:“他被警方通緝。。。。。。。。。”
他要四處躲躲藏藏不說,他或許還要用口罩遮住臉各種喬裝打扮,他去哪裡吃飯,怎麼敢輕易拿出身份證來住宿?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剛從牢獄裡出來,身上根本就沒有錢,難道餓了要搶劫,或是要飯嗎?他困了又在哪裡睡?像那些乞丐一樣,一堆人擠在橋洞裡,有時候還會為佔地而大打出手嗎?。。。。。。。。。。不。
這個有潔癖又那麼丰神俊朗的男人,怎麼能淪為那種地步?他曾經指點江山掌控世間眾生命運,像是神一樣高貴不可侵犯、遺世而獨立,怎麼能如乞丐一樣落魄,像螻蟻一樣卑賤地活著?讓她依賴把她當公主一樣寵著的男人,囡囡最崇拜敬仰的父親,怎麼能躲避著警方的追緝,從此亡命天涯苟且偷生下去?
另一方面,除了警方外,又有多少仇家想取他的性命?對比起來,反倒牢獄中比較安全,他為什麼那麼傻選擇越獄?
她和囡囡怎麼辦?
那天隔著玻璃見面時他還說一定要等他回來,他們要生一個兒子,他想了很多名字,最後卻讓她決定,他還說帶她去度蜜月,去她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而此時此刻他在哪裡?
“阿初。。。。。。。。。。”蔚惟一的心口撕裂一樣的疼,幾乎快要讓她無法呼吸,從最初的嗚咽到最後嚎啕大哭,長這麼大以來蔚惟一第一次哭的那麼狼狽,頭髮散亂淚水溼了整張臉。
直到嗓子都啞了,連哭聲也發不出來,蔚惟一又變成無聲的流淚,只有肩膀顫抖著,最終哭暈在周醫生的懷裡。
周醫生把她放在床上,那一晚蔚惟一又做了很多噩夢,夢裡全是段敘初亡命天涯的景象,他穿著破爛跟別人搶食物。
他變成了一個瘋子和流浪漢,她又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找到他,但走到他身邊時,他根本不認識他,她要跟他在一起,他把她狠狠推開,搶了她的錢包就跑。。。。。。。。。。最後他不是死在警察的亂槍之下,而是在某個寒冬的大雪夜裡,蜷縮在角落裡,就那樣睡過去,從此再沒有醒來。
蔚惟一在夢裡抱住他被凍結的冰冷屍體,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後來他們一起死去,在美麗的天堂裡重逢,至此相愛相守,每天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一起坐在雪白的雲朵上看凡塵俗世芸芸眾生,於是睡夢裡蔚惟一幸福地哭了。
這個時候他心疼地捧著她的臉,炙熱的唇吻著她的眼睛,吮吸著她流下的淚水,呢喃著她的名字,“惟惟,不要哭。”
他滾燙的氣息包圍著她,聲音彷彿就在她的耳邊,柔軟的唇和他的灼熱也是那麼清晰又真實,彷彿並不是她在做夢。
“阿初!”蔚惟一猛然驚醒過來,從床上坐起身,轉頭看過去,卻是拿著毛巾坐在床頭的周醫生,“蔚小姐?”
蔚惟一盯著周醫生足足一分鐘,才意識到剛剛確實只是一個夢,她渾身冷汗睡衣早已被浸溼,扶著額頭髮現也全是汗水。
“蔚小姐?”周醫生看到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