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補充道:“你不能怪言瑾,言瑾住院的那兩天是我讓人控制著他,不讓他去自首的。惟一你可以為了阿初而對言瑾下手,我也同樣不想讓言瑾有事。”
“好了寧瀟。”裴言瑾有些虛弱地制止寧瀟,又看向段敘初,“阿初,謝謝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還能考慮到我,並且救我。”
段敘初淡淡一笑,看到裴言嶠從樓梯上下來,他沉默幾秒鐘還是問道:“會所也沒事了,你是要繼續經營下去嗎?”
“不。”裴言嶠搖搖頭,給出了一個讓其幾人很驚訝的答案,“我準備回去裴家,接管裴家財閥,裴毅賢給我安排了商業聯姻,希望可以藉助對方的財勢挽救走向下滑路的裴家財閥。”
段敘初和蔚惟一幾人聞言皆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異口同聲地反問:“什麼?”
春風十里不如你(3)
“我只是通知你們一聲而已。”裴言嶠的神色很平靜,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他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一條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短短几天不見,蔚惟一覺得此刻的裴言嶠不再是孤寂落寞,而是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淡漠和優雅,像極了曾經的裴廷清。
蔚惟一望了一眼段敘初,他抿著唇沒有說話,而裴言瑾的面色比剛剛還要蒼白,艱澀地問道:“言嶠,之前你不是不願意接管裴家財閥嗎?現在怎麼不僅突然改變心意,而且還同意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他不希望裴言嶠是受裴毅賢所迫,接受原本不想要的東西,他不在乎裴言嶠是否結婚,他只是不希望裴言嶠輕率婚姻大事,無論怎麼說他想要裴言嶠過得好。
“愛不愛並不重要。”裴言嶠淡漠地說,陪伴他終身的女人不是蔚惟一,那麼換做其他任何女人都無所謂,裴言嶠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淺飲一口,又接著說道:“透過這件事我才發現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若我還是裴家三少,或是m2k的三哥,我想我不會救不了阿初。自己一無所有,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就連探聽個訊息,都要求助於穆鬱修。在牢獄中我反思了很久,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一生碌碌無為籍籍無名,再像這樣消沉下去,我擔心哪一天我連吃一頓飯都付不起錢了。”
裴言瑾聽完後沉默半分鐘,最終還是點點頭,“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裴言嶠迴歸裴家財閥,那麼他會在背後儘自己最大的力幫助裴言嶠,總之無論裴言嶠以後的人生怎麼樣,他都會陪伴在裴言嶠的身邊,像過去的那些年一樣,以兄長的名義守護裴言嶠。
誰知裴言嶠接下來卻對裴言瑾說:“你走吧,不要留在我身邊了。”
裴言瑾聞言肩膀一震,猛地抬頭看向裴言嶠,他眉宇間一片灰白色,薄唇顫動著不可置信地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因為你的喜歡讓我很噁心。”裴言嶠看著裴言瑾,勾著唇譏誚地說:“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被同身為男人的你喜歡,這個理由夠了嗎裴言瑾?”
噁心。。。。。。。。。裴言瑾怔怔地望著裴言嶠那張俊美卻冷漠無情的臉,他想起他自殺假死的那天晚上,他問過裴言嶠會不會覺得他噁心,那時裴言嶠說不噁心,只是無法接受,而如今裴言嶠知道了他喜歡的男人是他,裴言嶠就覺得噁心了是嗎?
在裴言瑾望著裴言嶠時,裴言嶠別開臉,彷彿多看裴言瑾一眼都會髒了他一樣,裴言瑾放在膝蓋上的兩手握成拳頭,胸腔震動起伏著,仍舊死死鎖著裴言嶠的側臉。
他漆黑的眼睛一點點紅起來,快要有熱液衝破眼眶,卻緊緊抿著唇壓制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言瑾忽然用力緊閉上雙眸,像是費了很大力氣一樣,他沙啞地、一字一字地說:“好,我離開,以後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讓你噁心。其實你早該告訴我的,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話。。。。。。。。。。。”
後面的話裴言瑾沒有再說出來,他握起拳頭抵在唇上,在眼中的熱淚即將滾落而出之際,猛地別開臉去。
裴言嶠在這時長身而起,對始終沉默不言的段敘初和蔚惟一兩人說道:“就這樣吧,明天我帶易家的大小姐見見你們,一起吃頓飯。”
蔚惟一看到裴言瑾猩紅色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碎光,她心裡很酸楚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無聲地緊握住段敘初的手,轉過頭應著裴言嶠,“好。”
“我先回去了。”裴言嶠打過招呼後就轉身走出去,隨後是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蔚惟一眼瞧著裴言瑾在外人面前快要控制不住情緒,她適時地跟裴言瑾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