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看到蔚承樹那個樣子,又想到蔚承樹的體貼溫柔和對她的好,她眼睛裡酸澀,淚水快要掉下來,卻是死死咬著唇忍住,“對不起。”
她知道蔚承樹很喜歡自己,也是絕對值得她託付終身的男人,就算她現在和裴廷清保持著這樣的關係,只要隱瞞的好,她還是可以和蔚承樹交往下去,蔚承樹可以作為備胎。
但她不能。
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只為了爭取自己的幸福,就要霸佔著蔚承樹,正因為蔚承樹太好,她才不能耽誤蔚承樹。
她和自己的大哥發生了關係,已經是滿身的罪惡,很髒很髒了,連最起碼的道德倫理都違背了,她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蔚承樹?若是她還不放開蔚承樹,她會更加噁心自己,所以她只有把蔚承樹推開。
蔚承樹低下頭沉默很久,又看向裴姝怡,他的唇邊勾著笑,仍是那麼溫柔,“沒有關係,感情的事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勉強不來的,你不喜歡我,只能說明我還不夠好。小小姝,我不會怪你,你沒有必要愧疚,但請你不要沒收我的愛,讓我一個人繼續喜歡你好嗎?”
裴姝怡終究還是沒有控制好,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哽咽著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承樹,對不起。。。。。。。。。。”
若是沒有裴廷清,她和蔚承樹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對情侶,她都規劃好了,和蔚承樹一起去日本,然後大學畢業,到了年齡就可以嫁給他了,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別哭小小姝。”蔚承樹伸出手臂摟過裴姝怡,他的下巴放在裴姝怡的頭頂,閉上眼睛壓下那股潮熱,“你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但想想其實我也沒有為你做過多麼轟天動地的事。不要哭了,我們好聚好散,既然情侶做不成了,我們還是做回兄妹吧。”
裴姝怡的腦袋埋在蔚承樹的胸膛,眼淚流得更兇,溼了蔚承樹的衣衫,她用力地點點頭,“嗯!”
蔚承樹越發收緊雙臂,眸子睜開那裡頭一片通紅,過了一會又輕輕地闔上,他埋首在裴姝怡的頸邊,某種熱液終究從雙眼中滾落而出,沒入裴姝怡濃密的頭髮裡。
醫護人員這時在外面敲門,裴姝怡連忙掙開蔚承樹的懷抱,她抹了一下眼淚走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主治醫師,而裴廷清穿著白色的大褂立在身側,雪白的大褂襯得他身形越發頎長,也讓他看上去溫潤如玉的,但那一雙眸子裡卻結了一層冰霜。
主治醫師先進去病房,裴廷清攔在門前,“裴姝怡。”,他看著裴姝怡通紅的眼睛,抿了抿唇原本要說些什麼,裴姝怡卻用力推開他,不顧一切地跑出去。
裴廷清都沒有來得及去拽住裴姝怡的手臂,頭髮擦過他的肩膀,留下一片幽香氣息,裴廷清把手插入大褂口袋裡,拳頭攥起來,直到那抹纖弱的身影不見了,他才走去病房。
***
裴姝怡一個人去了前幾天蔚承樹帶她來的那個河邊。
藍天白雲、碧草如茵,河岸上的山花盛放,紛紛揚揚落下花瓣雨,裴姝怡用兩條手臂抱著膝蓋,下巴枕上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她從午後待到夕陽西下,看完夕陽又到天色漸黑,夜幕降臨,月亮灑下來,河水被照得波光粼粼的,裴姝怡坐在那裡,纖細的身子被染上孤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出,順著蒼白的面容往下淌。
她品嚐到淚水的鹹澀,一發不可收拾,最終裴姝怡把臉埋在膝蓋裡,失聲痛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忽然一暖,外套披上來,隨後男人修長的手臂從後面摟住她。
裴姝怡渾身一僵,辨別出他身上的氣息,她猛然掙開,隨後把裴廷清的外套直接丟到河水裡去。
裴廷清轉過頭看著裴姝怡,他微微勾起唇,“爽了?”
“沒有!”裴姝怡豁地站起身,紅著眼睛對裴廷清憤怒地吼出來。
裴廷清卻是點點頭,隨後雙臂枕在腦袋下,他悠然地躺到草地上,閉著眼睛淡淡地說:“那你繼續。”
裴姝怡的喉嚨被堵住,一句話也說出來。
她真想跟裴廷清大吵一架,或者打一架,撕扯撕扯也好,但他銅牆鐵壁沒心沒感情一樣,任憑她發火發瘋,一點也影響不到他,他依舊是那麼雲淡風輕,反而讓她的胸口呼吸不過來,站在那裡咬牙切齒地瞪著裴廷清,“裴廷清,你不是個東西。”
“對,我當然不是東西,我是個人。”裴廷清還是躺在那裡,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皎白的明月光照著他的臉,給他鍍上一層朦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