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說:“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生孩子,我也不希望你碰我,但表面功夫到底還是要做,所以…………”,寧憐夢指著沙發,“是你睡,還是我睡?”
從跟寧憐夢結婚到現在,裴廷清在那張大床上也就只睡過兩次,他不是憐香惜玉讓著寧憐夢,而確實是不想躺那張床,裴廷清什麼也沒有說,走過去和衣躺在沙發上,他閉上眼睛淡淡地丟下兩個字,“關燈。”
緊接著“啪嗒”一下,床頭的燈滅掉了,裴廷清在一片漆黑中睜開眼睛,既然寧憐夢已經知道了,他就不可能再在後半夜回去無間島了。
裴廷清頓了一下,隨後把手機拿出來,想起裴姝怡說的不用擔心打擾到她的睡眠,他還是在這個時間點發了一條訊息過去,“晚安姝怡,我愛你。”
裴姝怡也確實沒有睡著,原本正用兩條手臂圈著膝蓋坐在大床上,燈光下她的身形在牆壁上構成一條影子,下巴枕在膝蓋上,眼中早就裝滿了淚水一片朦朧,聽到手機的震動她顫了一下,隨後突然轉過去把手機拿來。
看到訊息後裴姝怡捂住嘴,眼中的淚水湧出來,大顆大顆地砸在手機螢幕上,她在寂靜的夜裡聽見了自己哭泣的聲音,其實真的不該這麼矯情,畢竟寧憐夢才是裴廷清的妻子,他晚上在家陪著寧憐夢,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她早就看開了,此刻還哭什麼?
裴姝怡抬起手背抹掉眼中的淚水,仰頭面對著燈光,她烏黑的瞳孔裡晶瑩閃爍,過了很久才歸於平靜。
裴姝怡唇邊含著淺笑,一字一字把訊息回覆給裴廷清,“我看到了,繼續睡了,你也早點。”,傳送成功後,裴姝怡把手機放回去,重新抱住膝蓋坐在那裡,暈黃的燈光灑過來,偌大的床上她的身形顯得越發單薄了。
此後的幾個晚上裴宗佑都待在裴家,而裴廷清和寧憐夢一個睡沙發,一個睡床,第二天早上裴廷清再回公司的辦公室洗漱換衣服,就這樣和寧憐夢相安無事地處了幾天,對裴姝怡那邊說最近他出差,在裴姝怡回覆給他的訊息中,他判斷裴姝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直到星期六這天下午裴宗佑去外地,寧憐夢說某市有場時裝展覽,她也要外出幾天,裴廷清讓下屬跟蹤寧憐夢,不久後下屬在電話裡彙報說寧憐夢上了裴宗佑的車子,兩人一起去了機場,並且坐上了同一航班。
裴廷清抬手揉著太陽穴,再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只覺得腦子有些痛很混亂,裴宗佑何時這麼沒有分寸了?雖然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裴廷清仍舊沒有掉以輕心,在電話裡讓下屬繼續監視他們,結束通話後他開車去了無間島。
***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這樣的神曲響起來時,言嶠猛然放開臂彎裡抱著的初初,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他找衣服自己穿著,結果回頭時初初依舊閉著眼睛睡得很沉的樣子,言嶠脖子上的圍巾也不繫了,伸手用力推著初初,不停地念叨著,“初初起床啦、起床啦!”
段敘初:“…………”
神曲剛唱出第一句時他已經條件反射地醒過來了,這幾個月每次在睡夢中時,都要被這首神曲折磨到內心崩潰,即便是這麼長時間也不能適應,導致他耳邊似乎每時每刻都響起神曲,簡直讓人發瘋。
他特意拿來鬧鐘,想借此叫言嶠起床,並且把言嶠手機裡的神曲換成了鋼琴音,但估摸著言嶠半夜醒了又換回來,反正每次他的抗議都沒有用。
這個時候才四點多,段敘初只當做沒有聽見言嶠這熊孩子的碎碎念,裝作像是夢遊一樣,抬起腿一下子把言嶠踹了出去。
緊接著“嘭”的一聲響,段敘初也不管言嶠有沒有摔傷,他翻身過去拉起被言嶠扯掉的被子,閉著眼睛繼續睡覺。
“好痛。”半晌言嶠才從床邊的地毯上爬起來,揉著被撞到的腦袋嘀咕著初初又開始夢遊了,他問過袁明叔叔怎麼治夢遊,但就是一直沒有治好初初,所以每天早上這個時候他都要被初初從床上踹下去,有經驗了提前做好防範,不至於傷到自己。
外面的天色還是黑漆漆的,入秋後天氣也冷了,房間裡很寂靜,言嶠站在床頭能聽到初初清淺的呼吸聲,再盯著他那一張好看的半邊睡容,言嶠實在不想叫醒初初,但…………言嶠忽然爬過去,兩條手臂撐在床上,他湊過去貼在初初的耳朵邊,用他最大的聲音吼著,“起床啦!要跑二十公里,不然又要餓肚子了。”
段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