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想讓蔚小姐跟你走?”,周醫生冷笑著,仰頭直視著挺拔高大的湯鈞恆,即便受傷倒在地上,她依舊沒有半點的卑賤,反而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打心眼裡欽佩的勇氣和無所畏懼,“我是不會讓你們把蔚小姐帶走的,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我就不信蔚小姐不願意,你還能真把她怎麼樣。”
湯鈞恆站在那裡漸漸地握起拳頭,眸光晦暗不明地凝視著蔚惟一。
緊接著周醫生轉過頭,聲音又變得跟往日一樣溫和,哪怕很虛弱,她還是竭力清晰地對蔚惟一說:“蔚小姐,我這條命丟了沒有關係。曾經在島上那場殺戮裡,段先生救過我,從我跟在段先生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妥協,你若是以死相逼,他們肯定會忌憚。”
說著她藉此附在蔚惟一耳邊,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低沉地說:“我知道你擔心會連累到段先生,但你若是真被帶走了,段先生會瘋的,請你不要顧慮那麼多,立刻打電話給段先生。”
“可是……可是周醫生你……”蔚惟一臉色蒼白地搖頭,看到周醫生肩膀上的血不停地湧出來,她的眼淚一下子掉出來,“他們真的會殺了你。周醫生,你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我和初初在乎啊……”
湯鈞恆遲疑半晌,覺得再拖延下去只會誤事,他舉起槍對準周醫生的後腦勺,面無表情地說:“好,既然你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吧!”
蔚惟一見狀連忙鬆開周醫生,騰地站起身越過周醫生後,她走到湯鈞恆面前,出手握住湯鈞恆的手腕,直接把槍抵上自己的腦門,面對湯鈞恆時她眼中已經沒有淚水,平靜而從容地盯著湯鈞恆,看似決絕地說:“要殺她的話,就先殺我。”
不是她有多聖母,也不是她不怕死,正因為她太想救自己,她才以死威脅,而正如周醫生所說,湯鈞恆他們如此費盡心機,至少絕對不可能讓她死。
果真下一秒湯鈞恆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的槍法不夠精準,擔心手槍走火會傷到蔚惟一,慌忙地拽出手腕收回槍,咬著牙看向蔚惟一,“你……”,最初他就是以一個兄長的立場寵著蔚惟一,如果不是情勢所逼,他根本不想威脅、強迫蔚惟一。
蔚惟一唇畔噙著冷然的笑,面無表情地看著湯鈞恆,鎮定自若地跟湯鈞恆對視,心裡卻沒有多少把握。
段敘初說的沒有錯,在真槍實彈面前,她學的空手道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氣氛變得僵硬。
周醫生手裡拿著蔚惟一還給她的手機,低著頭用散亂的頭髮遮蓋著,正要撥打給段敘初,外面傳來這樣一道清潤的嗓音,“你還在期待什麼,段敘初在十分鐘前已經跟著爆炸的車子一起沉入大海了,他自己都屍骨無存了,你還指望他能趕過來救你們嗎?”
段敘初死了?!
蔚惟一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彷彿被丟進去一整顆炸彈,轟地炸開,她頭痛欲裂,差點支撐不住暈過去,卻又立即搖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下來。
不。
不可能。
段敘初不會死,他那麼強大的男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敗他。
蔚惟一死死攥緊手指,目光掠過湯鈞恆,看向走過來的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姐姐,好久不見。”男人的語氣裡透著惋惜和失望,邁著腳步走過來,映入蔚惟一眼簾的是一張清俊如刀刻的臉,他很溫柔地笑看著蔚惟一,像是在包容一個任性的孩子,“你騙我說在國外,實際上你被段敘初藏在了這裡。”
蔚惟一這時才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凌然冰冷的目光從湯鈞恆的臉上滑過,最終落在蔚墨樺身上,她微微眯起雙眸,“是你利用那個電話出賣了我?”
當初她能用手機定位到段敘初在醫院裡,也應該想到蔚墨樺會用同樣的方法,但她最近兩天完全沉浸在幸福甜蜜中,尤其是昨天,她完全忘記去防範蔚墨樺,她更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弟弟竟然跟厲紹崇這類人合作,殺了段敘初那麼多下屬,過來帶她走。
“不,姐姐你錯了。”蔚墨樺搖頭糾正蔚惟一,他走到蔚惟一面前,低頭凝視著蔚惟一,雙眸依舊漆黑而粲然明亮,“段敘初把你囚困在這裡,你做他的禁臠,肯定受過不少折磨吧?別害怕,我現在帶了很多人過來救姐姐,姐姐跟我一起回蔚家,做蔚家財閥的掌控人不好嗎?段敘初幾分鐘前已經死了,我不僅替父親報了仇,我也還給了姐姐一個公道。”
蔚惟一根本聽不進去其他的,她的注意力全在段敘初身上,“你說謊蔚墨樺。”,她稍微提高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