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下,現在別說市裡的大佬,就算是鎮上的小佬要去下面,誰不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的?至於下田打稻穀的大佬小佬嗎,倒是不少,但誰不是摟著手稻杆擺個‘怕死’,待這‘怕死’的畫面被攝像機定格下來後,誰不是立馬就把稻杆給扔了?
可那四位呢,跟小瑞一上午的功夫就打完了六分田不說,還累得渾身打擺子……這事情玄乎中透著詭異啊,劉富民即使是親眼所見,也不敢置信!
劉富民心下當然是非常疑惑的,所以他才湊到電視機跟前,凝神定睛一瞅……沒錯,是那四位無疑……要是隻有一個人,劉富民或許還會懷疑只是相貌相似,話說國人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黃面板黑頭髮,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呢。但現在是四個人,劉富民敢打賭這種可能性絕對不存在。
媽媽呀,真的是那四位大佬啊!他們居然不聲不響就來咱小臺兒村了?還幫小瑞那小子打了一上午的稻穀……關鍵是,自己居然還想讓那四位來自家田裡體驗農活,還請他們抽大旱菸……等等,自己還有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跟言語?有木有?有木有?究竟有木有?
劉富民用力一敲腦袋,敲了一下還不夠,又敲了兩下,然後才仔細地回想著與四位大佬們接觸的過程……
“蘭丫頭,看你爸都自己打自己了,還那麼大力,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劉富民自己敲自己的這幾記暴慄很給力,發出來聲響很脆,這讓竇桂花更擔憂了,心說自己打自己哪裡有這麼捨得花力氣的啊?
“這個,可能是太過於震驚了吧。”劉蘭嘴見劉富民怪異行為反應一串串,且越往後越怪異,她都有些擔心劉富民是不是跟村裡那個翹掉的老頭那樣,神經突然發作了?
“老劉,老劉,你咋啦?”竇桂花趕緊上前扶住劉富民,關切地問道。
“啊,咋啦?沒咋啊!不就是市委書記、市長、人大主任、建設局長來了,咱沒接待好嗎。這事也不能怨我啊,誰也沒通知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而且我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也沒做出什麼不雅的舉止來……能咋呢?沒咋,沒咋……”劉富民擺了擺手,似在跟竇桂花說話,實際上他是在自言自語。
“老劉,富民……民哥,民哥哥……”劉富民的語無倫次把竇桂花給嚇壞了,口中的稱呼一連變了幾變,眼中晃動著晶瑩的淚光。
“桂花,桂花,你咋啦?”竇桂花的最後那兩聲深情的呼喚,總算把劉富民喚過神來,劉富民乍見竇桂花莫名其妙的就要哭了。一把攬住她,很是不解道。
“死鬼,你問我咋啦。我還問你咋啦了呢!死鬼,快放開我,女兒還在面前呢。”竇桂花見劉富民神情變得清明,放下了心。忸怩了幾下身子,嬌斥道。
“呵呵……”劉富民這下完全回過神來了,同時他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過激反應把自家婆娘給嚇著了,鬆開攬著竇桂花的肘臂,訕笑了聲回到了桌邊。筷子杯子還在手中,直接抿了口,夾了塊雞肉就咔嚓起來。
劉蘭見劉富民沒事,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對劉富民剛剛的反應很感興趣,嬉笑著打趣道,“民哥,民哥哥。剛剛你咋啦?”
“啊……啊咳……”劉富民正嚼著雞骨頭。女兒劉蘭的這兩聲‘民哥民哥哥’,嗆得瀑布汗的他差點把雞骨頭給卡喉嚨裡。
“你個鬼丫頭,敢拿你爸你媽開涮,看我不掐死你!”這兩聲哥把竇桂花弄了個大花紅臉,好在她長期鋤禾日當午,臉色本就黝黑。倒看不出來多少來……大窘的竇桂花食指大拇指齊齊一亮,再一晃。瞬間就變身為螃蟹的大鐵夾,作勢就要掐劉蘭。
“民哥。民哥哥,你花妹花妹妹要掐我啊……哈哈……”看著老媽氣急敗壞的囧態,劉蘭樂得咯咯直笑,嘴上還不忘了繼續打趣自家老媽子。
“鬼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看老孃今天不收拾你!”竇桂花那個惱啊,不過花妹花妹妹讓她的心裡盪漾著幾絲蜜意。
“花妹,花妹妹,饒命,饒命……”劉蘭樂得不行,直手舞足蹈。
“還喊,還喊,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竇桂花跺著腳,都快無地自容了,氣極的她真的在劉蘭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好好,媽饒命,饒命,下次我再也不喊了。”劉蘭見老媽動真格的了,趕緊討饒。
“下次再亂喊,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竇桂花也只是嚇嚇自家閨女,見她伏了軟,就放過她了,當然警告是少不了要警告的。
小小的鬧了一場後,一家三人重新坐回桌邊享用晚餐。
“爸,剛剛你到底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