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蓄悅了,到最後只剩下秦朗和劉彤兩個人。
看著滿滿的一桌菜幾乎沒動化多少,劉彤苦笑了一聲道:“太浪費了,你們這些當官的公款吃喝慣了,都養成了大吃大喝的習慣,這一桌菜要是在省城只怕就要好幾千。”
秦朗笑道;“我算個屁官,跟你老爺子相比,我連個芝麻粒都算不上,這些菜在這裡都是家常菜,就幾樣野味是打獵打來的,其他的都是地裡種的,家裡養的,在這裡是值不了多少錢的。而且我也不會拿去報銷,是算不上公款吃喝的。”
劉彤笑道:“做官是不分大小,不分位置的,主要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我爸平時吃飯可是簡樸節約得很,他要是看到這頓飯,肯定要給你扣上一頂公款吃喝的帽子。”
秦朗笑抿了一口酒,他雖然相信劉書記很有可能是個清官,可絕不相信他會做到兩袖清風的地步,一個真正的清官首先要做到不循私,不說劉菲,看看劉彤跟劉駿姐弟兩人的做派就知道,他們擁有的一切多數都是仰仗老爺子的身份和聲威,在秦朗看來,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貪汙,不過在中國的官場之中,這種現象是根本不可能杜絕的,家世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財富,就算你不想利用,也會有人主動上門幫你開發。
劉彤看到秦朗不說話,以為他不服氣就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在官場之中,可是官場裡的事情我見過很多,為官之人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經濟,一個是女人,那些倒下去的官大多是栽在這兩件事上,而這兩件事也最容易被別人抓到把柄,你以後想要在仕途這條道路上一帆風順的走下去,這兩方面必須要引起重視。”
秦朗笑道:“多謝美女提醒,經濟上我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從沒有做過以權謀私的事情,想要掙錢,我不需要利用手中的職權,可是女人方面我還真的管不住自己,你說我要是連喜歡別人都不敢,那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劉彤笑道:“我說不過你,反正你要想做官,就要得懂得約束自己。”她端起杯酒道:“如同這杯酒,心裡明明想喝的不得了,可嘴上還得要客套一番,虛偽在任何人的相處之中或許會被人詬病,可是在官場之中,你不懂的虛偽,你就是一個異類,別人也就會對你退避三舍了。”
秦朗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很直接的道:“這麼說你父親也有虛偽的一面了?”
劉彤的回答讓秦朗目瞪口呆:“豈止是虛偽?他簡直已經成了虛偽的化身,上班的時候為了顧及方方面面的利益而不敢放手辦事,在家裡已經忘記了該怎樣去扮演一個父親的角色,他對我們姐弟也很關心,但嘴裡說得冠冕堂皇的,不准我們借他的名號去辦事,但一旦我們去找他的那些部下辦什麼事情,只要不把他拉到裡面去,他都是裝著不知道的。”
秦朗對劉彤的坦率暗暗欣賞,雖然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明白的,但她能這樣對自己這樣直接的說出來還是很難得的,他也知道她真的把自己當作了她最親近的人才說出來的。其實官場中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大多數的人都自覺的學會了虛偽,那些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是不會被上司青睞的。
劉彤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異類,我個人認為,你很不適合官場這種地方,可你還在其中混得沾沾自喜,自得其樂,一年不到就連上三個臺階,我也知道你能混得風生水起是跟你那身特殊的本事分不開的,但做人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秦朗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劉彤也。”
劉彤笑著道:“你就不用在我面前酸了,我總覺著你不像是想當官,而是把當官的過程視為了一種冒險,你喜歡刺激,你喜歡一個又一個的挑戰。”
秦朗點了點頭道:“你真是我的知己,越來越瞭解我了,其實官場是個最複雜的地方,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在其中生存下來,但這些對我來說就如閒庭信步,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能泰然處之,你就不要為我的事擔心了。”
劉彤深深地看了秦朗一眼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你的野心越大,你的負擔就會越重,壓力就會越大,在這樣的壓力下,終有一天會有崩潰的危險,一個人的能量畢竟是有限的,樹大招風,這一點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秦朗笑道;“在別人是壓力,在我而言那是動力,我這人性子韌得很,風越大,非但不會讓我折斷,反而會激起我強勁的反彈,到最後一定是那風消散無形。”
劉彤笑道:“也只有你敢說這樣的話,透過許省長這件事,我還真有點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許省長這股風不可謂不大,但也被你弄得消散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