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惱怒。顧大哥身姿卓然,站在人群中也很是顯眼,光看背影,我自是能認出的。小妹你原應在家,姐姐哪想得你會出現在這千里之外的嘉州,一時沒注意,就給錯過了,妹妹消消氣,姐姐給你賠不是。”儀態端莊,進退有禮,倒將沈晴襯出幾分嬌蠻?
沈晴做了個欲嘔的姿勢,“老是裝模作樣,也不嫌惡心。哼,我告訴你,你趁早死心吧,顧哥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沈晴看了眼尤清洄,倒是也沒心沒肺到將他與顧松知的關係公眾於世,轉了話題,“你既在這兒,那爹呢?”
沈瑛小心的看了眼顧松知,“爹帶著我,現寄居在顧大哥家。”目含春意,眸光瀲灩,當真美不勝收,令人怦然心動。
從二人話中,尤清洄可瞭解,沈瑛和沈晴是姐妹,沈晴驕縱任性,沈瑛端莊賢淑。沈晴對沈瑛不屑一顧,沈瑛則小心翼翼的維繫著姐妹的關係。不過沈晴有句話說對了,比起沈瑛的扭捏造作,尤清洄更喜歡沈晴這樣直爽率真的。這真的不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自打沈瑛出現,顧松知便有些莫名心虛,背脊僵硬,試圖用眼神安撫尤清洄,“清洄莫要誤會”“我跟那個女的是清白的”“寶貝你要相信我”“夫人我都沒看清過她長什麼樣”
見著尤清洄一副淡然的模樣,又不免失落。全身心投入在對尤清洄的“眼神攻勢”中,顧松知哪還管得了沈瑛幹嘛。
可憐這我見猶憐的美人還突兀的站在他們這一桌坐著的人旁邊,顧松知不憐香惜玉,反而一動不動裝深沉,沈晴看她不順眼,自是巴不得她趕緊離開,管永欽的眼裡只有尤清洄,別人在他眼裡便是和桌椅一樣的存在,你會費心管桌子冷不冷餓不餓站得累不累麼?唯有旁人時不時投來的異樣目光,似乎在譴責他們這一桌人,怎忍心讓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乾站著,讓尤清洄如芒在背。
於是他只得出馬,“是我們疏忽讓姑娘久站了,姑娘不嫌棄便坐在下這裡吧。”言罷起了身。
“這位想必便是尤清洄尤公子,常聽顧大哥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真風采斐然,令人心折。小女子沈瑛,公子喚我名字便可。” 沈瑛目光盈盈的視著尤清洄,略有惶恐,“這,還是公子坐吧,小女子萬擔待不起公子讓座,我,呃…”見顧松知臉色微沉,完全沒有和她一同回去的意思,有些尷尬道:“我站著便可。”
看似得體,實則綿裡藏針,什麼叫常聽顧大哥說,你們很熟麼?
尤清洄笑容溫柔,“姑娘坐便是,我和管兄擠擠就好。”為表誠意,尤清洄示意管永欽往邊上挪挪,坐在了他邊上。
沈瑛眼中流露出無奈之意,朝尤清洄盈盈一拜,“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松知面色又沉了一分,沈晴一聲冷哼,沈瑛低垂著頭,尤清洄怡然自得,恐怕現下最幸福的莫過於傻大個了。
管永欽個兒大,佔了一大塊凳子,尤清洄這一坐,便離得他極近,管永欽甚至還能聞到尤清洄身上清淺的香氣,迷得他頭暈目眩。
管永欽只覺心臟激烈的亂撞,怦怦怦的震顫著胸腔,全身血液興奮的逆流,全部往頭部衝。管永欽眼中的紅心已是突破眼眶的限制,‘啵啵啵’往尤清洄那裡戳,若不是條件限制,只怕管永欽的臉也早已成了顆大愛心。
顧松知將這情態盡收眼底,寒著臉內心黑暗:你這小子要是敢對清洄有一點不規矩,老子絕對廢了你,再把你那東西塞到你鼻孔裡!
管永欽打了個哆嗦,繼續發花痴。
氣氛很怪異,顧松知悶聲喝酒,沈晴悶頭吃菜,尤清洄優哉遊哉,管永欽一臉痴態,餘了個沈瑛,端坐桌前,人畜無害。
突然,“叮鈴噹啷了哐啷噹”幾聲巨響,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在角落獨坐的一個男子忽的站起了身,一腳踹翻桌子,桌子倒地的撞擊聲、桌上器物落地摔碎的清脆聲響,響徹了樓間。
只見男子面色異常,眼睛發紅,形貌癲狂,大有走火入魔之狀。
普通百姓急急的遠離了那人,以免波及橫禍。拔劍的幾位該是江湖人,像要出手阻止。
場面開始混亂。
那人踹翻桌子後卻是停在原地,不做異舉,泛紅的雙眼緊緊盯著狼藉的地面,像是在研究什麼新奇的事物。
有好事人靠近想搭個話,男子卻忽然閉緊眼捂住了頭,口中嗚嗚有聲,神色極其痛苦,似忍受著錐心的疼痛。
身子也倒了地,不停翻滾,地上的碎渣狠狠扎進皮肉,倒看得旁人背後一寒。
有人大喊,“快來制住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