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屋前的婦人……被拖出屋子的一大一小兩具焦屍……
對峙……爭吵……頸後一疼……黑沉無際的天空……一望無邊的黑暗……
轉身的背離……虎虎生風的鞭子……
……
最後,目前的慘狀。
所有的情節都對上了。
絕望總是來得如此突然。
後半夜,霜寒露重,寒氣陣陣的牢裡愈加陰冷。
尤清洄蜷著身子努力縮排堆著乾草的角落,陣陣異味鑽入鼻息,他的表情依舊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漸熱,內裡像有翻滾的熱浪,又有九月的寒霜。
忽冷忽熱,摩擦間,鞭痕火辣疼痛。
頭昏,無力,窗外殘缺的月在眼前糊成一片並不明媚的黃。
尤清洄終是抵不住,發了燒。
囚牢狹長,陰冷,寥無人跡。
一個個黑漆的牢洞,絲毫不見活動的生命。
彷彿偌大一個囚室,只他一人。
且無人問津。
窗外天空泛白,尤清洄已完全的沒了意識。
又待到日光熾盛,尤清洄才轉醒了過來。
渾身無力,燥熱無比,傷口又癢又疼,腦中空空,無悲無喜。
大概還是同一天吧。
有人來送水送飯,對他這一副落魄樣視而不見,或者說,熟視無睹。
一大碗的水,碗底皸裂,水中漂著不明懸浮物。
一大碗的飯,米粒又黃又硬,飯上放了幾根蔫了的菜葉。
真是不錯的待遇。
尤清洄縮回角落,抱著碗就著水,慢慢將食物填進中空的腹中。
將心麻痺,將思維停止,像是個傀儡,像是個破敗的布娃娃。
不若,他怕他受不住這種痛。
喪子之痛。背叛之痛。不明不白的痛。
尤清洄雖沒刻意運功,但畢竟內力還在。
到了晚間,熱意像已散盡。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尤清洄自嘲。
有腳步聲靠近,尤清洄依舊閉著眼面無表情。
腰上被狠狠踹了一腳,惡聲惡氣的聲音傳來,“快醒醒!起來!”
身體瞬間緊繃,隨之又放鬆了下來,尤清洄緩緩睜眼,人已是被拖拽了起來,來人動作粗魯。
尤清洄腳步稍一慢下,幾個侍衛便會蠻橫的推搡著他,口中惡言不斷。
又到了昨日的那個刑室,被綁上還殘留他血跡的架子。
有人點了燭火,忽明忽暗間,映照出滿室猙獰可怖的刑具。
侍衛們迫不及待退下,好似這裡是阿鼻地獄。
地面拉長了兩個影子。
尤清洄,和他對面那人。
有點眼熟,還是昨日行刑的男子。
面貌普通,年紀不大,背脊微佝,不苟言笑,只及一襲普通黑衣,不似侍衛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