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欠身笑道:“日逐王說得完全正確,劉璟雖建立漢國,佔據關隴,但實際上他計程車卒大多是荊蜀一帶的南方兵,水戰不錯,但到了北方,他們要面對北方強大的騎兵,恐怕就力不從心了,日逐王之言大大鼓舞了我們的信心。”
達曼呵呵大笑,“大王很會說話嘛!不過大王還欠一點火候,我倒認為四王能繼承羌王之位,這也是我家單于的意思。”
他這句話明顯帶有挑撥之意,四個王臉上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四王左丹喜出望外,而大王武勝卻陰沉著臉不語,大帳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達曼雖然是個花花公,卻也聽說羌王的四個兒不是一個母親所生,從小就不和,為了爭奪王位更是水火不容,而這個武勝剛才對自己無禮,他便故意出言貶低武勝,至於說單于很看重四王,完全是他信口胡說。
阿緩心中對達曼的故意挑撥十分不滿,但又不敢得罪這位匈奴王爺,只得忍住心中的惱火,乾笑幾聲,摘下弓箭對達曼說:“我看酒食也差不多了,不如起身練馬去,先在四周看看,能否有所收穫。”
達曼大喜,他早盼著狩獵了,便欣然道:“羌王提議正合我意!”
眾人一起大笑,阿緩當即令道:“吹號出獵!”
“嗚——”號角聲吹響,數千羌人武士紛紛上馬,四個王各帶數人,盔甲旗號都不相同,王左丹心中激動難平,便催馬上前對大王武勝笑道:“大哥,我們打個賭如何?”
望著這個與自己爭奪王位的強勁對手,武勝眯眼笑道:“怎麼個打賭法?”
“既然這裡叫做黑熊原,必然有黑熊出沒,我們打賭,看誰先獵到一隻黑熊獻給父王,大哥願意嗎?”
“可以,不過輸的一方怎麼辦?”
“輸的一方須在父王面前主動承認自己不如對方。”
武勝冷笑一聲,“莫非弟事先已有準備,抓了一頭黑熊藏在某處?”
左丹頓時怒道:“我若有準備,讓我死後不得葬羌祖之地!”
這是一個重的誓言,武勝當即點點頭,“好!我就和你打這個賭!”
武勝回頭對手下武士大喊道:“兒郎們,誰先發現黑熊,賞黃金五兩,我們出發!”
數武士一聲吶喊,跟著武勝縱馬疾奔而去,左丹望著他們走遠,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這次行獵,他就準備尋找時機除掉長兄,但他又很謹慎,如果父親發現是自己所為,他的小命也難保,最後只是給老二和老四白白做了嫁衣。
所以他沒有將鄧艾等人帶在身邊,而是事先將他們藏在獵場森林內,武勝要想獵到黑熊,必然會在森林附近沿河尋找,自然就會走進自己事先安排的埋伏圈。
他略一沉吟,又對身後心腹道:“按計劃進行,他們若得手,立刻下手除掉他們。”
“遵令!”
心腹武士催馬而去,左丹也大喊道:“勇士們,我們也尋找黑熊,跟我來!”
他縱馬疾奔,後面的五騎兵也跟隨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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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原佔地遼闊,數千騎兵分為十幾隊,很快便不見了蹤影,他們約好黃昏時分回營地獻獵,大營只剩下幾後勤人員,收拾營帳,殺牛宰羊準備晚餐。
鄧艾帶領八名手下已經在山林中過了兩夜,還有一名嚮導和在他們一起,左丹用重金收買鄧艾等人,讓他們替自己除掉大王武勝,這次行獵便是最好的機會,但鄧艾等人並沒有見過武勝,所以左丹便安排了一名熟悉武勝,同時也熟悉地形的嚮導,引領他們完成這次任務。
他們一早已得到訊息,出獵隊伍已經在十里外紮下了大營,鄧艾等人便下了山,躲藏在森林外圍,等待機會,他們所藏身之地位於森林東北角,是狩獵大必經之地,不遠處是一條小河,寬約兩丈,河水清澈淺顯,可以看見河底的鵝卵石。
眾人正坐在幾棵大樹下休息,嚮導官有些埋怨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何要來這裡等候,王安排的不是這邊,這邊是王道,是羌王狩獵之處,我們應該去西北角,那邊有黑熊出沒,大王一定會在那裡。”
鄧艾一言不發,嘴裡嚼著草根,靠在大樹上閉了眼,也不理會嚮導,他們這次來靈州是有另外的任務,雖然同樣是刺殺,但目標卻不是大王,這次行獵也是他們完成任務的大好良機。
昨天他見到了韋晉,韋晉已事先摸透了羌王的行獵習慣和線,兩人就此商定下週密的行動計劃,給鄧艾安排好伏擊線,他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發現了韋晉留下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