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奔入深山,直接進了一條峽谷,剛到峽谷口,一支鳴鏑從他們頭頂上射過,費農連忙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在原地等候,這時樹林走出幾名身著盔甲的哨兵,費農連忙躬身對為軍官道:“請稟報將軍,我們發現了目標。”
為軍官一揮手,幾名士兵帶著費農向谷內走來,他們來到一棵大的樹前,樹下站著一人,濃密的樹蔭遮住了他的臉龐,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影。
費農心中一陣發憷,單膝跪下道:“費農參見將軍!”
“你們發現目標了嗎?”
“回稟將軍,小人發現了目標,今天黃昏時分,他們住進了賈胡堡,應該明早出發,最遲明天天黑前抵達這裡。”
“很好,不過我對這一帶不熟,需要你的人協助,明天把你的手下都帶來吧!”
費農儘管心中不情願,但他不敢說半個‘不’字,只得抱拳道:“小人遵命!”
“去吧!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的人到來。”
“是!”
費農起身離去了,半晌,黑影冷冷吩咐道:“通知下面人,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給我拼死賣力!”
。。。。。。。。
次日天剛亮,司馬懿一行便離開了賈胡堡,沿著崎嶇的山道繼續向北而去,或許是因為走得人多,山道並不難走,有一段還相當平坦,周圍樹蔭濃密,兩邊怪石林立,不時有梟鳥發出巨大的鳴啼聲,清晨的霧氣籠罩在山巒之間,使山道上有一種陰森神秘之感。
山道上沒有行人,他們走了近一個時辰,除了他們之外,再也沒有看見其他行人,不過這也難怪,他們是賈胡堡第一個出發的隊伍,這個時候,對面也不可能出現行人,沒有人會在山中過夜。
司馬懿神情頗為凝重,他還在考慮昨晚遇到了盜匪頭,臨走時,掌櫃也提醒過他,假如遇到盜匪,舍財保命才是生存之道,再加上昨晚領隊的話,似乎他們今天必然會遭到盜匪襲擊。
儘管司馬懿沒有把山賊盜匪放在心上,但他一向謹慎,還是不想過於大意,他一招手,將騾夫領隊叫了過來,司馬懿又問道:“你給我說說,這些山賊有多少人,是什麼背景?”
領隊更是一夜未睡好,心中忐忑不安,連忙道:“回使君的話,聽說這些山賊原本是河北一帶的黃巾賊軍,被官兵擊潰後,竄入幷州,糟蹋了幾個縣,被官兵圍捕,便躲進了呂梁山,從此落草為寇,整個南呂梁都是他們的地盤,大概有一千餘人,有個領,昨晚我們看見的費農就是他們的大領。”
“原來是黃巾賊!”
司馬懿這才明白這支山賊的背景,他又問道:“這一千餘人都是黃巾賊嗎?”
“黃巾賊只有餘人,其餘都是在幷州招募的地痞無賴,他們打家劫舍,強搶民女,可謂罪行累累,年前曹丞相曾派于禁率軍來剿匪,於將軍打仗厲害,殺上山去,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寨,救出了很多民女,但這些山賊卻逃到西河郡,被匈奴人包庇,剿匪就不了了之,等於將軍撤走,他們又席捲而來,又重新修建大寨,為禍四方,比從前更狠。”
司馬懿微微一怔,“這裡可以去西河郡嗎?”
“山中有一些峽谷暗道,貫穿呂梁山,可以抵達另一端的西河郡,不過這些穀道很少有人走,我是沒走過。”
不知為什麼,司馬懿心中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立刻令道:“傳令護衛,一不可大意,要避免中埋伏!”
這次出使原,劉璟事先便和司馬懿商定了線,走呂梁山西道是匈奴人的勢力範圍,他們容易被匈奴人伏擊,所以他們決定走東道,那是漢人的聚居區,道平坦,而且直接乘船走汾水,儘管如此,劉璟還是擔心他們遇到山賊盜匪,便從鷹擊軍中挑出一名精銳軍士,護衛司馬懿出使,這只是防止萬一。
不料汾水航道被阻,他們不得不翻山越嶺,走一多里的山,結果真的要遇到山賊盜匪,更讓司馬懿擔心的是,這一帶有秘道通往西河郡,使得匈奴人也有可能出現了,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不過他們不是商隊,擔負重要的政治任務,如果匈奴人得到訊息,一定會攔截他們,這使司馬懿的心中略略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一謹慎北行,但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眼看一天將過去,時間漸漸到了下午,連騾夫領隊也鬆了口氣,看來費農還是不敢動手,他催馬來到司馬懿身邊,指著遠處一道山樑笑道:“使君看見沒有,前面那條有點發白的山樑叫做魚肚嶺,翻過那座山嶺便走出山區了,進入了平原,再走十幾裡便是界休縣碼頭,你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