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主公!”
馬謖地位較低,還沒有資格和劉備相對而坐,過了半晌,劉備才從沉思中醒來,他看了一眼馬謖,便問道:“你覺得龐士元如何?”
“士元是有才之人。”
“我當然知道他有從才華,但我要知道他的才華究竟如何?”
馬謖想了想道:“我師父水鏡先生對荊州四大俊才有過評價,說孔明可為丞相,元直可掌稅賦,我兄長季常可任侍中,士元可管司獄,這就是每人所長。”
劉備點了點頭,龐統可掌司獄,這句話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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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備問詢馬謖的同一時刻,在另一座宅裡,龐季也坐在書房裡,眯眼聽侄兒的述說。
“二叔,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抓住,你得幫幫我!”
龐統雖然有一定的治國謀略,但在官場閱歷上他還是略微淺薄了一點,竟不知自己已經惹惱了劉備,即將面臨貶職之虞了。
他還在糾結該怎麼抓住眼前對付諸葛亮的機會,但他也無計可施,只能求助於叔父。
龐季出任荊州別駕,在官職上僅次於王桀,算是江陵的第二號人物,但一個小小的荊州別駕顯然不是他的志向。
龐季慢慢睜開眼睛,他就彷彿一個修煉中的道士,忽然領悟到了什麼,當然,他是看透了族侄的心思。
“賢侄,你瞭解劉皇叔嗎?”龐季微微笑道。
龐統跟隨劉備去了江東,和劉備朝夕相處,對劉備瞭解了很多,尤其從一些細節之處,他體會到了劉備的性情,這是其他荊州官員所無法知曉。
“我知道他把軍權交給孔明,不過是故作姿態,他是要孔明替他守住軍權,而不是替他使用軍權,顯然孔明沒有把握住這點。”
“誰說孔明不知!”
龐季笑了起來,“他若不帶關羽或者張飛去,才是他的不知。”
龐統明白叔父的意思,關羽和張飛才是劉備真正信得過的人,諸葛亮正是知道自己的行為,才帶關羽同去,沉吟一下,龐統又道:“正是因為這樣,孔明才是明知故犯,恐怕這比不知道還要讓劉皇叔惱火,但我知道,劉皇叔的不滿絕不會表露出來,甚至他還會更加寵眷孔明,這是他的性格,和別人反其道而行。”
龐季點了點頭笑道:“賢侄能明白這一點,還算是有進步,既然如此,你又急什麼呢?”
龐統嘆了口氣,“被人壓制,這種滋味不好受,論才華,我不亞於諸葛,論經驗,他也不比我強多少,只是皇叔處處以他為主導,根本沒有我的機會。”
龐季眼睛又閉了起來,半晌才淡淡問道:“你瞭解自己嗎?”
龐統愕然,“叔父之言是何意?”
龐季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說,先你要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你走入官場的目標是什麼?然後圍著這個目標去奮鬥,有了這個前提,你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賢侄,你明白嗎?”
龐統低下了頭,他畢竟才二十餘歲,一直在鹿門書院,人生閱歷淺薄,更沒有什麼官場閱歷,叔父的話讓他一時陷入了沉思。
龐季為喜愛和看重這個侄,可以說龐統效忠劉備就是龐季的力鼓動,但他從來沒有和侄好好談一談,從前是認為時機不到,在龐統任職數月後,他覺得有必要和龐統交一交底了。
“賢侄認為曹操最看重的敵人是何人?”
龐統沉思片刻道:“曹操煮酒論英雄,稱天下英雄唯他和皇叔,我想,曹操生平最看重者的敵人應該就是劉皇書了。”
“那劉景升父呢?”龐季又笑問道。
“劉景升乃守戶之犬也,琦琮更是豚犬耳!”
龐季微微一笑,“也正是曹操輕視劉表父,所以蔡瑁以堂堂軍師之尊獻荊州投降,只得一從事中郎將,爵不過亭侯,張允、鄧義、李圭等人更是出任微末之爵,官還不知任何職?蒯越和韓嵩是另有人情,和荊州無關,賢侄認為當時你我投降曹操,可得守否?”
龐統搖搖頭,“叔父若投曹操,關內侯或許可以得,但封守可能性不大,至於侄兒,恐怕連縣吏也當不上。”
龐季又笑道:“那如果我是以劉備重臣投降曹操,而賢侄以劉備副軍師之職投降曹操,可得曹公重用否?”
龐統恍然大悟,原來叔父也親曹派,只是他不願意以劉表臣的身份投降曹操,而是想以劉備重臣的身份投降曹操,以曹操對劉備的重視,叔父必然會得重用。
只是這樣。。。。。
龐統並認可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