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華傾瀉而來,沾染上她的柔荑。她望著帳外悽清的大漠夜景,一時百感交集。她也不知心裡想了什麼,只是隱隱的痛刺在肉裡,時而偃旗息鼓,時而發作。適時,風從縫隙裡灌了進來,鼓起她單薄的衣衫,她縮了縮,正準備擱下帳幕,卻不料遠處閃過一抹詭譎的身影。
她眯眼,定神看去。
那身影跑得很快,融在夜色裡如梟鳥一般不著痕跡。但是,芊澤向來眼尖,自是不會遺漏,她瞧那身影不像是將士身材。因為它極為嬌小敏捷,倒像是個女子身姿。想到此處,她心裡更泛起疑惑。
誰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的在外摸索?
想時,她走出帳篷,向那身影走去。那身影正巧在躲避前方行來的一支巡邏隊伍,停促在一帳篷背面。芊澤拐到她身後,想看清她的模樣。但夜色濃稠如汁,她又隱沒在陰翳裡,自是無法看出。
但巧的是,那隊巡邏隊正大步踏來,那身影似乎有些急躁,竟不管三七二十一,飛速的從這個帳篷掠到另外一個後。她掠時,幾欲是一抹虛無的影子,那巡邏隊並沒有發現。然而,芊澤卻瞧見了。
巡邏隊掌著的紗燈,為她照亮了視線。
她沒有看清那人的臉,那人的身形,但是她卻看清了……
她紅色的頭髮!
芊澤倒吸一口涼氣,心裡頓時出現了那個古怪女人的形象。她本想要蹦出去告訴巡邏隊,有奇怪的人出現。但她卻在敲清她髮色的瞬間,把這個主意吞回了肚子。她見那人只是在帳外窺探,也不像要下手害人,便不想打草驚蛇。如果那人在夜裡行動,真有所圖的話,她應該按兵不動。
於是,芊澤便縮了縮身子,帶著滿腹的疑惑退回帳篷裡。
躺在床上,她總在想,那名叫黎紫的女子。她精神恍惚,時而是一個模樣,時而又是另外一個模樣。可是,這一切都彷彿不會表現在雲翹面前。她在雲翹跟前,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