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驟然失去。相愛則是有愛有性,思想全被控制,快樂與痛苦都由他而來。相有是欣賞、接受、思念、遷就、引以為榮。而相依,才是愛情的最崇高境界。愛無論多熾熱,終會變平淡,一男一女如能相依為命相隨終老,才是牢不可破的關係。”
我怔怔地盯著窗外的夜空,他就在離我四十里的地方。他會跟我一樣舉頭望這漫天星斗的夜空麼?“相吸是激情,相愛是愛情,而相依,是恩情。”我跟羅什,無論如何都始終無法相依。這樣的感情,終究是殘破的。
“艾晴,你是不是愛上誰了?”
我猛然驚覺,發現他正站在我身後探究地望著我,那一刻,他的眼神像極了羅什。
“沒有,當然沒有啦。”我趕緊撇清,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這個世界裡任何人知道我對羅什的感情。“我只是有感而發,呵呵,要是我有這樣一段感情,就好啦……”
他把我的身體扳過來,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對上那雙令我錯覺的眼:“‘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艾晴,你想要的是這個麼?”
我沒想過。我從來都不敢幻想能跟羅什執手偕老,我們兩個,都揹負了太多別的東西……
“艾晴,要不我們試試?”
在大蘿蔔性感的嘴唇就要落下之際,我及時地用那件新衣服擋在臉上,然後把他一腳踢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李端《胡騰兒》對胡騰舞的描述:
胡騰身是涼州兒,肌膚如玉鼻如錐。桐布輕衫前後卷,葡萄長帶一邊垂。
帳前跪作本音語,拾襟攪袖為君舞。安西舊牧收淚看,洛下詞人抄曲與。
揚眉動目踏花氈,紅汗交流珠帽偏。醉卻東傾又西倒,雙靴柔弱滿燈前。
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如卻月。絲桐忽奏一曲終,嗚嗚畫角城頭髮。
胡騰兒,胡騰兒,故鄉路斷知不知。
第二部:當時,我們正年輕 我終於唱歌跳舞啦
一早醒來還是看到他坐在我床前。我已經是見怪不怪,不管他在旁邊怎麼呱噪,自管自多犯了會兒懶,才不情不願地起來。穿著他送的那件衣服走到院子裡,看見他穿著淺綠色束腰短衫。他的身材真的是棒呆了,放到現代,不作偶像明星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不過,他今天穿的,跟我穿的,還真像情侶裝。他看到我,先是吹了聲口哨,然後又繞著我轉了一圈,把我給美得。結果這傢伙問了句讓我倍感傷心的話:“你怎麼不化妝?還有你的首飾呢?”
他昨天連著衣服還給了我一套化妝用具,我已經收拾起來打算帶回21世紀做為研究古代婦女如何化妝的佐證。至於首飾,我壓根就沒有,有的話也會被我當成文物收藏起來。漢朝婦女的頭飾最簡單,用髮髻挑出個姊妹頭就可以了。我每天這樣清湯掛麵也沒礙誰惹誰,憑什麼今天要被個大蘿蔔架到銅鏡前逼著我化妝。最糟糕的是,那些個古代東東我都不會用,於是大蘿蔔手一揮,自己上陣了。
我被逼著讓他在我臉上搗鼓,心裡那個寒啊,天哪,今天要吸收進多少鉛啊?
好不容易弄完了,看向銅鏡,我差點沒笑岔氣。我的眉毛簡直跟京劇裡的張飛有一拼,兩坨胭脂像吳君如演的媒婆,血盤大口會讓小朋友做惡夢。天啊,簡直一個周星星劇裡的如花嘛。趕緊飛出去洗臉,免得太多人撞見。
總算清理完畢,回來時打定主意,他要是再讓我化妝,我今天就不上街了,雖然我還是很期待第六天的蘇幕遮。
他倒是沒再逼我,臉上居然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紅暈。輪我繞他轉圈了,那還是他那張千年不破的臉麼?
到了街上就看到今天盡是青年男女,都不戴面具,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有很多對手拉手的穿著情侶裝。我明白了,蘇幕遮第六天是龜茲版的情人節。然後我就發現不少女人看到我跟他的服飾還有他那隻扒在我肩上永遠摔不脫的手後,臉色煞白神情怨懟。我說他那麼好,送我衣服要我打扮,原來又是拿我當擋箭牌,讓我無緣無故得罪人。我氣憤地第一百零一次企圖掙開魔爪,結果,唉,不用說了,跟前面一百次一樣。
中心大廣場上的舞臺前聚著一對一對的情人,個個異常興奮。我奇怪地四顧,似乎沒有專業的舞蹈演員。今天難道是群眾參與性質的活動?
“這是對歌比賽,由一男一女上臺對唱情歌,根據情歌內容,表演及歌唱水平打分。勝出的一對,會是今年龜茲最佳情侶。你看,獎品在那兒。”
我順著他的手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