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細細的雪花,從陰翳的空中緩緩飄落,純淨潔白的雪可以降臨在朝曦夜雨這個表面繁華豔麗的地方,但卻無法洗去這裡的汙穢和骯髒,淨滌那些空虛寂寞的心靈。他們在這裡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來小樓打掃,依然有人伺候我們的三餐,雪銘說,我對冉羽熙的報復已經夠了,而且,他覺得這已經是世上最痛苦的報復,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傷總是會好的,怎會是生不如死?
雪銘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到窗前,透過那漫天的飄雪,靜靜地注視以前冉羽熙總是坐著的地方。今天,那裡已經空空蕩蕩,不再有那個衣著華麗,坦胸露腿,拿著煙桿,拖著板兒拖,放蕩不羈的人。
傍晚的時候,清楚兩兄弟離開了院子。神神秘秘,緊緊張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十分。雪銘匆匆下了樓,他不讓我離開房間,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房裡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個樓道口,從縫隙之間,俯視樓下。
原來清楚兄弟帶回了一個女人。因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確定是因為她的頭被黑色的頭套套住了。
她被兩兄弟按在一張椅子上,當雪銘下樓坐在正位上時,兄弟兩個才抽去了那個黑色頭套,一張豔麗精緻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中。
她顯然一下子受不了強光,而抬手遮擋了一下燈光,在她的嘴裡,還塞著布條。雪銘擺了擺手,清楚兄弟就拿掉她嘴裡的布,退到一邊。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很豔,一種無法形容的妖豔從她精緻的五官裡透出。一直深居後宮,後宮的那些大嬸早讓我審美疲勞。今日看見這年輕豔麗的年輕少女,讓我一下子無法移開目光。
她慢慢適應了燈光,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沒有戴虯髯的雪銘。立時,她欣喜地從座椅上站起:“雪銘!”
雪銘靜靜地坐著,淡淡地看著。
她笑著朝雪銘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銘卻是揚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頓了頓腳步。轉臉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揚唇而笑,笑得異常嬌媚:“雪銘,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會跟著你。”
清清……楚楚……?難道在女兒國他們就是被這麼稱呼的?乍一聽。。像女人。。。原來雪銘真的是女兒國女皇的人。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親耳聽到後,還是有些許的吃驚。
雪銘依然沒有說話,宛如只是看著這個女人獨自表演。
那女人轉回臉走到雪銘的身前,卻是軟軟地倒向了雪銘,雪銘依然不動,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頸,嬌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雪銘~~你真的寧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願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讓你舒服嗎~~”
看著她嬌豔的模樣和雪銘的淡漠平靜,我感覺到女兒國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原來那裡的女人,還是像女人,男人,也還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這麼一個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要了~~”她撫上雪銘的臉,雪銘卻是在這一刻揚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站起,將她從身上拉開。放開她的手腕,撣了撣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雪銘~~”她又要纏上去,我心中有氣,但卻看著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
雪銘忽然取出了一瓶藥,拔開瓶蓋,放到她的面前,登時,她臉上的嬌媚瞬間消失,豔美的雙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蠍的銳光。
我微微一驚,原來女兒國的女人,還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區別的。
雪銘悠然地蓋上瓶蓋,淡淡地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你的家族世代製毒,這個應該算是你們家族最驕傲的產品。”
“你是怎麼拿到的!”那女人的聲音瞬間下沉。
雪銘淡淡一笑,:“這與你無關。”
依然平靜的語氣,依然自信的神態。雪銘總是如此,他想怎樣,就能怎樣。他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至少,這就是他給我的感覺。
他說這個女人的家族是製毒的,而這個女人又一開始說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難道?這就是那個下yin毒的人!
不知為何,心底帶出了失望,總以為……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