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便已經將我托起,迅速抱回自己的身前,“昨夜秋苒又是一夜未歸。本王今日便想去找陛下要人,既然陛下送來了,那本王也該帶著她回去了。”
“慢著!”劉曦忽然沉聲喝住,“她和女皇是……”
“本王雖身為女皇,但與秋苒卻是閨蜜,陛下,您,過分了!”女皇的語氣瞬間帶出了寒意,那隱隱的殺氣,讓我有些擔心,我伸手輕輕揪住了她的衣衫,她便有所察覺,怒氣微微隱忍。
“若不是秋苒執意回到那人身邊,朕怎會放手!”劉曦的聲音也開始提高,陰沉而犀利,“女皇即與那人是好友,那勞煩女皇替朕帶句話:若是他有負於秋苒,朕定當親自前往女兒國將秋苒帶回!”
“那人?哼。”女皇輕笑,“陛下說的可是雪銘?”
劉曦沒有說話,但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殺氣。如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皇,而是雪銘。
“恕本王直言,陛下不及雪銘。”女皇說得不疾不徐,我知道她護短,可她怎能替雪銘挑釁?似乎女皇有些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理智。
“怎麼不及?”
“秋苒留在陛下身邊,陛下能給秋苒什麼?至多也只是一個皇后。但陛下應該知道秋苒想要什麼。雪銘可以給她,甚至,能給她三夫四侍,永不寂寞!”
“秋苒不需要什麼三夫四侍!”劉曦沉聲反駁。
“呵……”女皇只是悠悠一笑,“你怎知她不想?她對你……”女皇忽然刻意放低了聲音。“對……劉寒珏都有情……若是她能兼得,何以如此痛苦,以致不選你們當中任何一人,而選擇了雪銘?”
我躲在毛毯之中,暗暗嘆息,只怕這次,連雪銘也選不得了。如今的我,如何去面對雪銘?
“陛下。”女皇的聲音恢復如常,語氣平靜,“您能給的,雪銘能給。您不能給的,雪銘也能給。因此,您可以安心將秋苒交給雪銘,雪銘定會好好待她。”說罷,女皇悠然轉身,帶我離去。
我微微鑽出毛毯,看著靜立在林中的劉曦,他的身上,還穿著昨日華美的喜袍,那緊閉的雙眸,痛苦的神情,如同那日夢中被桃樹遮蓋的他。
而在他不遠的身後,是面帶憂慮和不解的寒珏。一切。如回到夢中,我離開了他們,或許此生,也不會再與他們相遇。
保重,曦……
保重,珏……
“女皇。”劉曦緩緩睜開了雙眸,女皇因他這聲呼喚而停滯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劉曦深深吸入一口氣,近乎哽咽地吐出:“他真的愛她嗎?”
女皇揚唇一笑,側臉向後:“自然。”
“好……”他慢慢地點了點頭,“我信你!”他陡然轉身。拂袖轉身,女皇淡笑回眸,繼續前行。晨光投射在我們之間的世界,隨著女皇的步伐,將我們相隔越來越遠。
直到女皇走回馬車邊,劉曦依然那樣背對著我們站在原處,而更遠處,便是站在馬車邊的寒珏。
“小喜,再見。”馬車邊,傳來北宮蒲玉的輕語,我看向他時,他已經直直走向劉曦的馬車,高高束起的長髮依然過腰,隨著他的步伐,在他黑色的背後飄揚。
馬蹄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真正地離開。女皇抱著我輕輕開啟了毛毯,立刻雙目溢滿了痛惜:“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我剛才真該,真該……”
“女皇陛下……”我疲憊地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眸中的殺意,“這次……是我自願的。”
“自願?!”女皇的閉上了眼睛,胸口開始大大地起伏,“你怎能不顧雪銘的感受,讓他心傷!”
“我知道……”我緩緩離開了女皇的懷抱,無力地坐在一邊,“所以,我已經無臉面對雪銘,請女皇帶我離開天朝,我將擇地而居。”
“你……你不回女兒國,不娶雪銘了?”她睜眸朝我驚訝地看來。我苦笑:“我還有資格嗎?沒有了吧……”
“那你為何要離開劉曦,說是選擇雪銘?”
“若不這樣說,劉曦怎能放心?現在,他可以安心了……他自不會去女兒國,而我,只需經常書信告之便可,他便會以為我生活幸福,安心治國。”
“秋苒……”女皇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聲音竟是有些顫抖,“你何苦為那劉家兄弟如此……”
“為何?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為他們深愛於我,為寒珏因我失憶,為劉曦因我消沉……為的太多……太多了……女皇可以直言雪銘,不用替我隱瞞……”
“秋苒……如你這般,雪銘痛惜不及,又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