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淡了。 白龍和花臉幾乎走了整整一天。 花臉已經感覺很累了,雪地裡前進,要比平時乾燥的地面更加耗費體力。再看看白龍,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上次被狼群追攆,突破體能極限以後,白龍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的提升。 速度和力量都有所增長,體力和耐力更加悠長持久。 累還不是最難受的,重要的是,除了早飯,它倆根本就沒有吃東西。 白龍還好,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它早已經習慣了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忍飢挨餓對它來說,那都是最基本的常規操作了。 可花臉就受不了了,飢餓讓它渾身無力,腸胃空空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這讓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裡的食盆,和食盆裡那熱乎的、美味的羊奶飯或者肉骨頭。 花臉抬頭看著站在它身前白龍。 它們此時正站在一處緩坡頂,白龍認真觀察著遠處的地形,思索著是該繼續前進,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花臉緩步走到白龍身側,把腦袋抵在白龍臉上摩擦著。 白龍的思緒被打斷,回頭和花臉耳鬢廝磨一陣。親暱過後,白龍最終決定還是找一處安全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說。 因為它從花臉的神色和行動中看到了它的疲憊。 白龍有些自責,花臉沒有和牧犬們一起回村,而是選擇了陪伴自己一起追狼,自己竟然沒有保證讓花臉吃上東西。 其實白龍也餓了,村莊裡的食物畢竟比不得生肉耐餓。 從下午開始,白龍一邊趕路,一邊也留意著雪地裡有沒有獵物的蹤跡。 可惜雪地上的腳印倒是有,就是沒遇到什麼活物。 心急於追趕狼蹤的白龍也就沒有特意去捕獵。 天漸漸黑下來了。 白龍還是尋找到了一處比較避風,相對安全些的地方休息。兩條狗就這樣躺臥在雪地裡,花臉依偎著白龍,把頭枕在白龍身上,安靜的休息。 夜晚的雪原,依然會有各種奇怪的聲響出現。 花臉一開始還是很緊張的。 荒郊野外,席地而眠,沒有圍欄的阻隔,沒有暖暖的窩棚,沒有牧犬們的守望相助,身後也沒有主人可以依靠,這一切都讓從來沒有過野外生存經驗的花臉感到心虛,沒有底氣。 “哇嗚~哇嗚~” 遠處突然響起的幾聲怪叫讓花臉一驚,它迅速抬起頭,朝著怪叫聲響起的方向檢視,可前面的遠處一片昏暗暗,它什麼也沒有看見。 白龍也抬頭聽了一下,看到花臉緊張的樣子,它用鼻尖輕輕的碰了碰花臉的臉頰,哦,不必緊張,那只是遠處一隻覓食的狐狸而已! 花臉見白龍如此鎮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便也心安了下來。 “咕咕咕嗚哇~咕嗚哇~”, 沒多久,又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在黑夜裡響起。 剛剛眯上眼睛的花臉再次受驚,嗖的一下站起身,耳朵豎起,身體緊繃,向遠處的一片樹林張望著。 白龍也站起了身,看了看遠處的黑暗,再次用輕柔的動作摩擦了一下花臉的面部,沒事的,別怕,那只是一隻夜梟在夜晚唱著難聽的歌曲而已! 雖然它的歌喉實在是不怎麼樣,但它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沒有什麼惡意的。 在白龍的安撫下,花臉平靜了下來,再次躺臥在地上,繼續休息。 其實在自己的村子裡,這樣的野獸叫聲也是經常聽得到的,也沒有這麼緊張,只不過,花臉這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空曠的環境讓它實在是沒有多少安全感。 如果不是有白龍在身邊,恐怕花臉早就被嚇的神經兮兮了。 它躺臥在雪地上,緊緊依偎著白龍,白龍那壯實的身體,平穩的呼吸,有力的心跳聲,給予了它一份依靠,一份安全感,使它漸漸放鬆了下來。 漸漸的,花臉睡著了,它真的是有些累了。 半夜時分,一輪彎月掛在天際,將雪後的大地照得朦朦朧朧。 “嗷嗚~” 一聲狼嚎響徹夜空,睡著的花臉再次驚醒,騰地跳了起來,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本能的反應讓它汪汪大叫了起來。 這是一條牧犬,或者是一條普通狗的正常反應。在村子裡,它們一向都是這麼做的。 製造出浩大的聲勢,大聲為主人報警,讓侵犯者知難而退,這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妥。 但它忘記了,或者說剛從睡夢中驚醒,它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的它,可不是身處相對安全的村子裡,而是危機四伏的荒野。 白龍在花臉跳起來的時候,也早已經站了起來,它沒有料到花臉的反應如此激烈,還沒等它仔細觀察情況,花臉的吠叫聲已經響徹荒野。 “嗚嗚~” 白龍壓著嗓子,低聲嗚叫,試圖阻止花臉的狂吠。 可花臉根本不明白白龍的意思,反而一邊叫,一邊看向白龍,甚至還有些疑惑,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叫呢? 白龍很是無奈,突然張嘴咬向了花臉的面部,不過它只是輕輕咬住花臉的嘴巴,讓它沒辦法再張嘴,迫使花臉停止了吠叫。 發不出叫聲的花臉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龍依舊十分沉著,也慢慢冷靜下來。 見花臉不再掙扎,也沒有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