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承想,豬群一里面盡是些不守信用的大嘴巴,逢豬就講,土豆地瓜太好吃啦!胡蘿蔔太甜啦!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搞得滿山林的野豬都曉得了。一到了傍晚黎明,呼啦啦都去村莊周圍吃免費的大餐。 野豬們是大快朵頤吃爽了,可村民們就受不了了。那時候交通不發達,也沒有反季節蔬菜大棚這麼一說,冬天農民最主要的蔬菜就是自家種的土豆、南瓜、紅薯、胡蘿蔔,大白菜。玉米更是山區農民的主糧。被野豬這麼一糟蹋,冬天可怎麼辦呀! 也有幾家去地裡趕野豬的,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守著一塊地啊!還有別的農活要乾的。 野豬們就和村民打起了游擊戰,你傍晚來,俺們早上去。你早上來,俺們傍晚去。你早上傍晚來,俺們中午去。你守村西頭,俺們去東頭。你守東西頭,俺們去南頭。且野豬看著挺胖,但個個奔跑飛快,加上如此深得精髓的遊擊策略,把村民們搞得是防不勝防啊! 也有放置夾子陷阱打野豬的,不過打了小豬兩三隻,在野豬們如此的大舉入侵下,於事無補。 最終,村民們對野豬的防守戰一敗塗地,村裡的這些冬菜地被們糟蹋了個七七八八,玉米地也禍害了近三成。 這讓村民們對野豬恨之入骨,二狗他娘更是在村頭跳著腳,指著山林破口大罵,連野豬們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可野豬們又聽不到,就算聽到了又能聽明白你罵的個啥?反正罵了幾天也沒有一頭野豬站出來跟二狗他娘對嚎或者對哼,它們對此毫不在意,依舊在山林裡逍遙快活,過著沒羞沒臊的強盜生活。 眼看自家今年冬天的菜窖要落空,村民們一個個眉頭皺起了疙瘩。 大家聚在一起,討論該怎麼辦。有人提議了,不行咱上山打山豬吧,山豬吃咱的菜和糧,咱就吃它們的肉,對野豬一肚子仇恨的人們轟然叫好,一致同意。 接下來就是準備狩獵事宜,首先就是要找足夠的獵槍,要說槍還是比較多的。但一般的土槍或者彈殼槍根本打不了山豬。 野豬生來皮糙肉厚,還有堅硬的毛髮,成年的公野豬沒事就喜歡在森林裡的一種漆樹上蹭,這種漆樹的汁液含有刺激性成分,人類裸露的面板接觸到了會紅腫發癢,但野豬不會。 它長期的磨蹭會讓兩側的皮毛形成厚厚的硬殼,不管是在同類的爭鬥中還是面對虎豹的尖牙利爪,都能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土槍和彈殼槍發射的鐵砂只能給它撓癢癢罷了。 所以,對付野豬,只能用發射子彈的半自動步槍。 經過三五天準備,黃崖村眾人一共準備了六把步槍,十來把土槍。 這天一早,福哥也揹著自己特別申請下來的半自動步槍,帶著白龍如約而至。 黃崖村的人看到福哥和白龍來了,個個都很熱情,上一次半夜埋伏狼的行動,讓福哥在黃崖村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白龍和獨行俠也成了狗子裡面的明星,黑白雙雄說起來誰人不曉? 很多人圍著福哥和白龍問長問短,詢問那條大黑狗怎麼沒來,黑白雙雄聯手,肯定又是一場勇鬥野豬的好戲。 福哥只好再次說明獨行俠不是自己家的狗,萬一有些損傷對其主人也不好交代,況且打野豬還是全憑槍支,狗也只能起輔助作用。 老獵人卻是對白龍喜歡的緊,拿出了頭天晚上特意給白龍準備的肉骨頭,和白龍套起了近乎。 白龍對於老獵人遞過來的肉骨頭卻只是聞聞,並不開口,老獵人勸道:“咱都是老熟人了,吃吧沒事!” 旁邊一條狗子湊過來想渾水摸魚,卻被老獵人一腳踢開,罵道:“滾一邊去,沒你的份。” 趕開旁邊的狗子,老獵人又把肉骨頭湊到白龍嘴邊,白龍始終卻不為所動,抬頭看看一臉笑容的老獵人,又轉頭看向了福哥,福哥笑笑:“既然叔這麼有心給你準備了,那你就吃吧。” 白龍聞言,這才一口叼住香噴噴的肉骨頭低頭啃了起來。 老獵人低頭看著白龍,連聲感嘆:“真是條訓練有素的好狗啊!” 福哥謙虛道:“訓練有素真的談不上,主要是白龍聰明,許多事情不用強求,說幾遍它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人又聊了些關於野豬糟蹋莊稼的情況。 聊了沒一會兒,其他聞訊趕來助陣的七八個人也陸續到了,加上村裡的人,一共三十多號精壯的後生們,這一天清早向著山林出發了。 而遠處山林裡搶了別人辛勤勞動成果的野豬們對此一無所知,絲毫沒有意識到,由於它們的口腹之慾,即將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黑龍窪,是一條很深的山谷,也是野豬們喜歡的一處聚集地。因為那裡長滿了茂密茁壯的櫟樹林,黑龍窪的陽坡溫暖,而且櫟林落葉層下有大量橡果,野豬要靠它度過寒冬。 福哥和老獵人夥同大留,二狗,三蛋,四元,五喜等一群人,扛著各式武器,向黑龍窪前進。 白龍一路很興奮,它很喜歡這種身處山林的時候,野外的環境,讓它感覺自由暢快。 它在沿路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