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小心翼翼的向聽到動靜的荊棘叢移動,它眼睛緊盯前方,伏低身體,每走一步腳下都輕抬輕放,四眼和大黃也和白龍保持一樣的姿態,一前兩後,放慢腳步,儘可能不使自己在雪地上行進發出聲音,緩緩向前推進。 福哥觀察了一下前方的地形,看白龍緊盯的地方,正是兩山之間的一片開闊地,那裡並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大片高度兩米左右的荊棘林,這個時候,雖然荊棘的葉子都已經落了,但它密集的枝幹依舊很遮擋視線。 自己一行人所處的位置都在低處,如果跟隨白龍過去的話,是看不到裡面的獵物的。 這樣,就必須選一側的山坡作為射擊高點,縱覽全域性。 福哥又檢視了一下兩側山坡,預測了一下如果荊棘叢裡的獵物受驚後,機率最大的逃跑路線,算計了一會兒,福哥決定選擇左邊的山坡作為伏擊點。 這時候,白龍和大黃它們已經悄無聲息地運動到了荊棘叢的邊緣地帶,三條狗呈三角形的陣型,悄悄潛伏在荊棘叢邊緣不再動了。 白龍此時已經隱約看到了荊棘叢裡晃動的棕黑色身形,甚至連野豬們拱開積雪草皮,啃食草根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它知道不能再向前走了,如果鑽進荊棘叢,不免要發出一些動靜,驚擾了這些野豬。 回頭望望福哥他們,見他們也正在向一側山坡慢慢移動,於是便繼續靜靜潛伏著,等待福哥他們到了攻擊位置再繼續下一步行動。 大黃和四眼現在對白龍絕對信任,白龍怎麼做,它們就跟著做,或者白龍示意它們怎麼做,它們怎麼做就行了。 福哥三人此時也是走的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儘管還不知道前面荊棘叢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他們知道這些山林裡的野物一個比一個機敏,稍有點風吹草動,便會迅速逃竄。 呃,有一種動物算是例外,那就是狍子。 提到狍子,人們總會想到東北“棒打狍子瓢舀魚”的說法,其實這種動物在呂梁山脈裡也有分佈。 狍子屬於鹿科,這種動物好奇心很強,有人說它突然被人打上一棒子,逃走之後還要再回來看看到底是誰打的它,這個雖然有些誇張,但狍子受驚嚇後會跑回來檢視這個事確實是真的,傻狍子也被它的這種好奇心害死不少! 十幾分鍾後,福哥三人終於悄悄運動到了山坡上選定的一處高點,和白龍它們對這片荊棘林形成一前一後的夾擊態勢。 福哥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到了下面距離五十米左右荊棘叢裡隱約的野豬身影,聽到了它們拱食發出的哼哼聲。 “是野豬。”福哥壓低嗓門和連鎖金虎說道。 聽到是野豬,兩人各自從腰帶上掛著的鐵砂囊裡摸出一顆鋼珠來,塞到了土槍的槍管裡。 鐵砂對付野豬沒什麼效果,但這鋼珠絕對可以給野豬造成傷害了。 福哥見兩人準備好了,也開啟半自動步槍上的保險,手指搭在扳機上,將槍口瞄向了預定方向——和白龍它們潛伏方向相反的一處荊棘稀疏處,這樣,白龍它們一動,受驚的野豬肯定就往這邊跑,主動送槍口上了。 一切準備就緒,福哥正準備給白龍打手勢,發出進攻的訊號,突然,下面的野豬群發出“卒~卒~”的大聲尖叫,荊棘叢乾枯的枝幹搖晃起來,野豬們稀里嘩啦到處亂跑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亂了福哥的計劃! 不僅令福哥三人有些措手不及,連白龍和大黃四眼也有些懵。 本來是白龍它們發起進攻製造動靜,把野豬們趕向福哥瞄準的地方,現在倒好,亂竄的野豬竟然迎面跑向了白龍。 白龍只是愣了一剎那,很快就反應過來,見三隻野豬從自己面前竄過來,猛地從雪地裡跳出來,帶起一片雪霧,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頭野豬。 可惜由於事發突然,倉促之間出擊,攻擊角度不佳,一撲之下,撲在一頭百十斤的野豬背上,將這頭野豬奔跑的腳步拖慢了下來。 這頭野豬頓時急了,發出“卒~”的一聲尖叫,用力扭動著身體向前猛衝,一下就脫離了白龍的爪掌,夾著尾巴狂衝著逃向山林。 這也不能怪白龍,要知道狗的爪子沒有狼的爪子尖利,更沒法和虎豹相比,加上野豬皮糙毛硬,抓不住它也在情理之中。 大黃距離野豬有些遠,沒有攔截到,四眼和白龍的結果也差不多,只摸了摸野豬的屁股,卻沒能留下它,四眼有些鬱悶,對著跑遠的野豬汪汪叫了兩聲,追了幾步,看那野豬跑的飛快,轉瞬間就衝進了一側的山林,白龍和大黃也沒有追過來,又放棄了。 由於方向相反,等福哥三人看到逃竄的野豬,距離已經太遠了,射擊角度也不太好,三人也就沒有開槍。 幾頭野豬全部逃竄進了山林,那荊棘叢裡卻依舊有一隻野豬尖叫不止,一叢叢的荊棘被撞的東倒西歪,劇烈搖晃不已。 福哥三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有什麼猛獸正在和野豬搏鬥,抓住了一頭野豬,只是野豬不肯屈服,在荊棘叢裡和它或者它們進行著劇烈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