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徒,休得無禮!”那烈火長老雖是礙於面子呵斥了自家徒兒,但是從他拉得老長的臉來看,想必心裡也是極為震怒的。
畢竟大家在那圓陣之中都是遭受了生與死的考驗,對於那不靠譜的上善真人多少還是有些怨念的。
當初是誰輕鬆地拍著胸脯對大家說,“寶物大大地有,安全係數那大大地高!”
這是什麼?這簡直就是坑爹啊!
“只是如今這圓陣驟然停止,我等眾人被囚禁於此,出而不得,當時要想些法子出去才是。”
有人一語中的,眾人方才停止抱怨,開始思索出去的法子。
而此時,小小一人獨坐在那石佛之下,心裡真真是如同百爪撓心一般。大人說讓她等,只是她又如何能等得呢?
也不知那圓陣之中究竟出了甚麼問題,竟是一點生息也探不得,此情此景,如何讓人不急。
只是她這般貿然出去,不就又為大人添了麻煩?!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小小急得是大汗淋漓。
忽然餘光瞥見一旁端坐的佛祖,慈眉善目,兼懷天下。小小生前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信仰,只是娘隔三差五回去廟裡燒香求平安。
有時她也會跟著一起拜拜菩薩,雖談不上多虔誠,但也是真心的。
可如今她是鬼是魔還是個未知數,與那佛緣卻是越來越遠了。
望著那佛祖低垂的眉眼,小小心頭突然劃過一絲滑稽的念頭。突然她雙膝跪地,兩手合十朝著那石佛深深地拜了下去。
她拜下去的時候面色平靜,抬起頭來眼前卻浮現旱魃冷然的面容。
但求一人平安,甘願在所不辭。
彷彿是那交錯的一瞬間,小小似看到身前佛祖拈花一笑,彈指一瞬間,金芒畢現,整個人彷彿被驟然放空,如同失重一般徑直往下墜去。
耳邊傳來一個莊嚴肅重的聲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於此同時,被困在圓陣中的眾人腳下忽然一空,像是被一陣無形的吸引力拉扯著往下落去。
小小在恍惚中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站起,四周如同蒙著一層薄霧一般看不清摸不透。
隱約能夠看到遠處的一絲光亮,卻又如此微弱,使她忍不住向前走去搜尋。
那是一座宮殿,地上用白玉石細細鑿刻成一朵朵盛開的白蓮花狀,每走一步,便真如同步步生蓮一般。
支撐偌大穹頂的四根樑柱皆是用玉石雕刻而成,那是一隻只展翅欲飛的仙鶴,引頸高亢,欲上青天。
眼前一切明明極為陌生,但腳下步子不停,似是十分熟稔地穿堂而過來到一座花開似錦的庭院。
“這裡的花還真是怎麼開都開不敗呢~”小小渾然不覺地發出一道感慨,過後才驚覺自己的不正常。
怎麼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呢?
然而無形的牽引卻容不得她有絲毫停留,背後似有人推搡著一般,小小再度前行,從花園取道往一處小路走去。
穿過那花滿枝頭,層層疊疊盤繞的拱門,小小看見一座雅緻的小小院落。庭院內有游魚數條,柵欄邊種著瓜果一片。而那供主人平日裡來休歇的小涼亭中則擺放著若干兵器,應有盡有,不勝列舉。
如此怪異矛盾卻又理所當然的和諧。
小小推開門,走進小屋。裡面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臥榻,還有一張木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床上幔帳虛掩,桌上杯盞未收,似是透露著主人走得甚急。小小環顧一圈,眼神卻在看到牆上掛的那幅畫之後凝滯。
畫中的赤衣女子,背靠涼亭,兩手交疊,背後是大片大片火紅色的花海。她一雙笑眼,微微揚起,帶著堅韌的光芒。
這張臉小小朝夕相對,心頭震盪不已。而如今喉頭莫名哽咽,僵立於此竟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一直想知道她,她究竟是誰?只是她又膽怯,若是揭開那層白紗,那她所有的一切都會盡數顛覆。
所謂身不由己,大抵如是罷。
“你終於是來了。”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耳畔傳來。
小小回頭,“是你。”
那人揚眉微笑,掩映在黑色長髮之下的是一張幾近韶秀的面龐,風姿卓越,俊美無儔。他看著小小略微揚眉,“看來你已是猜測到了我是何人了?”
小小轉身,面色平靜,“我也是直到方才,才將一些事串聯到一起來,沒想到你卻那麼快找上門來。”
那人微笑,“我本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