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蘇錦點頭道:“富兄,你是否有些奇怪,這些党項人為什麼不在遼人的酒菜中下毒呢?按理說,遼人買酒菜帶回館驛去吃,正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機會,在酒樓的酒菜中下毒對這些人來說當是易如反掌之事;可事實卻是,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威脅他人拒絕賣吃食給遼人,這是不是有些愚蠢?”
富弼笑道:“這一點你就多慮了,我晚間本打算帶著蕭特末等人外出進酒樓吃飯,卻不料蕭特末忽然不願跟我外出了,硬是要我命人在外邊買了生菜生肉米麵油回來讓廚子自己做;我覺得那樣的口味不合,命人出去買了幾樣燒好的菜式進來,端上桌子之後,你怎麼著?”
蘇錦道:“怎麼?”
“這蕭特末竟然讓人拿銀針測試菜中有無毒物,真是教人無語;小心到如此地步,可見這夥党項人想在飯菜中下毒企圖根本就行不通。”
蘇錦恍然道:“如此我便明白了,我正為此事糾結不已;想來党項人做好了充分的刺探,必然知道遼使有飯前試毒的習慣,一旦下毒,反倒真的暴露了目的。這麼想來中午的時候蕭特末在鄰水居狼吞虎嚥的吃喝的樣子是實在餓的狠了,如果人餓極了,便不會那麼太小心了。”
“那是自然,況且是你蘇副使親自帶他們去的酒樓,他更放心了;加之中午飽食一頓之後,到了晚上並不太餓,自然腦子裡的那根弦又繃緊了。”
蘇錦呵呵笑道:“他們倒是把自己的狗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這樣整件事便好解釋了;先蕭特末手下人太多,且防衛森嚴,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這些党項族刺客便退而求其次,恰逢我們和遼使豪賭一場將他們贏個jing光,訊息傳播開來之後,這夥人便設計出了一個更為曲折的計劃。”
富弼呵呵笑道:“賢弟可以去寫話本戲文了。”
蘇錦沒理他的揶揄,繼續道:“你便當個話本來聽便是,遼使會因為我大宋這種不友好的行為而產生牴觸情緒,那麼便直接導致會商取消或者是延期,事實上因為此事,確實耽誤了我的計劃;退一步來說,即便能達成協議,也需要較多的時間相互解釋溝通方可,這便給他們創造了機會,遼使呆在汴梁時間越長,便越能讓他們覓得機會。”
富弼點頭道:“算是有些道理。”
蘇錦道:“由此我可以大膽的推論出另外一個設計,如果今天蕭特末沒有厚著臉皮來求我,只需再餓兩餐,他的防範心理便會放鬆,而這時候只要有個人推著熱騰騰的炊餅經過館驛門口,會不會被遼人一掃而空呢?餓極了的遼人還會不會用銀針一根根的探測幾文錢一個的炊餅裡是否有毒呢?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那麼幹,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誰有閒心去管一個路過的攤販上買來的炊餅呢?我更可以打扮成禁軍摸樣,借用你我的名義直接去送上門去,蕭特末對你我雖惱恨,但決不至於甘心餓死,然後的事我不說你猜得到了。”
富弼變sè道:“哎呀,照你這麼說,倒真是很有可能會發生;便是蕭特末小心謹慎,他手下的人可不一定小心;下邊的人毒死了哪怕一個,我們也脫不了干係,而蕭特末也必然會掉頭回國。”
蘇錦道:“這些都是推測,也許這夥党項人的智商更高,想的比我們更深,總之不能簡單的揣度他們。”
富弼驚惶道:“不是說這夥人有七八個之多麼?抓了四個,剩下的卻依舊在城中,這可如何是好?”
蘇錦道:“放心,他們人齊的時候尚且不敢硬來,現在被抓了四個,更是會銷聲匿跡。”
富弼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蘇錦道:“先是撬開這三個人的嘴巴,無論如何要取得這三人的口供,有了這份口供,對我們和遼人的談判將會有大利。其次便是馬上通知遼使加強防範,不能出差錯。”
富弼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便去館驛拜見遼使,跟他們將事情全盤托出,這三人也一併帶去,當著他們的面審問便是。”
蘇錦微笑道:“原該如此,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富弼挽著蘇錦的胳膊道:“便請蘇副使辛苦一番,這件事有可能關乎宋遼夏三國大局呢。”
蘇錦哈哈一笑,隨著富弼跨出廳外。
第六一一章 兇殘本性
;蕭特末等人被半夜衝來的蘇錦等人嚇了一跳,值夜的遼兵去稟報的時候又沒說清楚,只說門口密密麻麻的全是宋軍士兵,唬的蕭特末連衣服也沒穿好,敞著黑毛糾結的胸口提著一把巨型狼牙棒便衝了出來。
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