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部分(2 / 4)

步走到北面牆壁上的布幔旁,伸出手來使勁的一拉,將藍色幕布一把扯下,蘇錦一眼看去,驚叫出聲來。

但見牆壁上一幅幅掛滿了畫作,尺幅不一,顏色不一,但每一副都有個共同之處,那便是畫中人物都是同一個人,那是蘇錦的肖像畫。

畫中的蘇錦,或青衫綸巾,或摺扇輕搖,或握筆疾書,或飛奔蹴鞠,形神各異,姿態萬方,筆觸雖不盡傳神,但妙在精工細作一絲不苟;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縷飄飛的細發,一個上翹的唇角,都顯得出作畫之人及其用心。

蘇錦喃喃道:“這……都是你畫的麼?”

夏思菱驕傲的一笑道:“都是奴家親筆所畫,五日一副,一共三十三副,代表著你我從應天府分別已有一百六十五日了。”

蘇錦轉過身來,伸手將夏思菱摟進懷中,輕聲道:“你……你為何待我如此的情深,蘇錦有什麼讓你留戀之處?”

夏思菱嘆了口氣將頭埋在蘇錦的懷抱之中,道:“奴家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日裡醒著也想,睡下了也想,吃飯也想,喝茶也想,小扣兒都說過,奴家有些走火入魔了;你說我這是不是得了世間俗稱的相思之症呢?”

蘇錦默然無語,這還不叫相思病,那什麼叫相思病?蘇錦從沒料想過夏思菱會對自己情深若斯,他只是覺得跟夏思菱之間互有好感罷了;即便是在離別的那天晚上,夏思菱主動親吻自己,還咬破了他的嘴唇,蘇錦過後也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那也是正常的反應而已。

畢竟自己和夏思菱耳鬢廝磨了兩個月的時間,夏思菱是高官貴女,平日裡接觸的男子也不多,出了她家中的父親或兄弟,便是些僕役了,乍到應天,跟自己交往了數月,自己又對她比較照顧,產生好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蘇錦本想,回到京城之後,不肖數日便會漸漸的被淡忘掉此事,而自己在幾個月的辦差時間裡,也不過偶爾想起來夏思菱幾次;以己推人,夏思菱應該也會漸漸忘了她生命中的這一個過客。

可是眼前的事實是,蘇錦完全的錯了,若非情深如此,又怎會做出這般癲狂的舉動來,不遠千里將這些自己用過的傢什買來,每五日繪製一幅自己的肖像,這些肖像甚至包含自己行立坐臥走的所有生活細節,可見在夏思菱的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清晰到了何種地步。

蘇錦既感動,又覺得很棘手,他不想做個玩弄女子的登徒子,但他又不能給夏思菱承諾些什麼;幾乎有一刻他都要板起夏思菱的臉好好的親吻她,但他最終還是告誡自己,夏思菱不是柔娘浣娘,不是小嫻兒,可以收為妾侍,可以不計名分。

夏思菱之父夏竦可不是善茬,他是前西北軍總領,陝西四路經略安撫使,現如今雖降職判永興軍,但其他的貼職並未革除;意思便是,權力減小了,但級別還在,依舊是朝廷的從二品大員;更何況,晏殊說了,夏竦不日將回京任樞密副使之職,正式進入權力的核心;這樣的人,他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女兒甘當一名小吏的妾室?

況且放下這些不說,夏思菱又怎會甘願當他人的妾室?這時代,妾室是身份卑賤的象徵,毫無人權可言,可隨意任由人送來送去,甚至可以拿來招待他人;黃州府便有人將自己懷孕的小妾都送給別人,這便是說不僅僅是身為妾室的女子沒地位,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可有可無。

雖然蘇錦絕不會這麼幹,但是世俗的眼光終究難以避免,若說自己娶晏碧雲已經是驚駭世俗,再納個名門貴女當小妾那可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違了。

蘇錦著實難以抉擇,對著一個愛自己到股子裡的女子,拒絕的話說出來簡直太過殘忍,前世到今生,蘇錦還從沒有學會拒絕女子,這可算是蘇錦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最棘手難辦的一件事了。

“夏小姐,你對我若此,蘇錦何以為報?”蘇錦啞著嗓子道。

夏思菱抬頭看著蘇錦,輕聲道:“蘇兄難道一點都不喜歡我麼?奴家雖非傾國傾城,但也不至於讓人難以入目吧。”

“人非草木,蘇錦也不是柳下惠,如何能不動心?只是別有原因罷了,這緣故我不說你也明白。”

夏思菱道:“我知道,可是晏小姐絕非你良配,不是奴家背後議論晏小姐,她人品才識相貌均是人上之人,但是他的身份和年紀卻根本與你不相配,或許她對你有恩,你是抱著感恩之心才願意娶她,但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沒必要非要用婚姻來回報她。”

蘇錦搖頭道:“你錯了,我是愛她才會願跟她白頭偕老,其他的因素在兩情相悅之下便已經足以無視了,並非如你所想的是報恩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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