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雪後馬軍無法發揮優勢,這一點我同意,下官可不是要問能否發揮優勢,而是問能否保住糧食戰而勝之;範大人給出了明確的答案,我馬軍裝備即便是放棄馬匹,也可戰而勝之,這說明龍真根本就是怯戰而逃,而非其他。”
杜衍道:“便是能勝也是慘勝之局,龍真定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決定退而求其次,時候召集大軍再行討伐也未可知。”
蘇錦笑道:“杜樞密真是貼心人,替龍真考慮的那麼周到;您怎麼就沒考慮考慮數十萬揚州百姓的生死呢?便是兩百馬軍盡數捐軀跟揚州數十萬百姓的想必,跟社稷的穩定相比,孰輕孰重呢?”
杜衍啞口無言。
“更何況情形不至於那般的糟糕,只要龍真敢於交戰,土匪們必然會土崩瓦解,傷亡也大不了多少;相較於本人事後被迫只率一千餘官兵去攻打千餘土匪盤踞的山寨之事,您不覺得龍真當時面對的敵人簡直不值一提麼?範大人說了,一千官兵對一千土匪的攻堅之戰,想打勝難於登天;而我只是您口中的不懂軍務之人,尚且能一舉蕩平賊寇,龍真率兩百有什麼理由怯戰而逃呢?天降大雪,道路泥濘,這也算是失敗的藉口的話,那我蘇錦完全可以找出千萬種理由任由土匪逍遙,可是,我們能這麼做麼?”
蘇錦開始義正辭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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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三章 大慶殿風雲(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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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啞口無言,蘇錦雖有自吹自擂作秀的成分,但人家確確實實只帶著千餘官兵便將八公山dàng平了,這可是事實。^^e^看免費提供^^//歡迎來到閱讀//與之相比,龍真的臨陣脫逃便顯得猥瑣不堪了許多。
“說的好,蘇專使之言擲地有聲,龍真確實沒有任何藉口臨陣而逃,他這一跑,丟的是我大宋八十萬禁軍的氣節,丟的是朝廷的體面。”晏殊鼓掌叫好,官員們有的喜歡跟風,不由自主的跟著鼓起掌來,直到呂夷簡和杜衍冷冷的目光掃到自己身上,這才驚覺得罪了人,趕緊停下手掌,縮脖子垂首作犯錯狀。
“蘇專使,老夫佩服你有本事,但龍真即便是犯了罪,也該jiāo樞密院處置,大宋軍規自會對他進行懲處,該殺該剮也是須得拿了人來;可是此人現在杳無蹤跡,你不該解釋一下麼?”
蘇錦微笑道:“下官可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他丟了糧食逃回揚州之時,我確實十分的惱火,也曾經命人將他綁在府衙廣場的燈柱上chou了幾十鞭子;不過他說他是樞密院的人,只是奉命跟著我辦差,說我沒有權利治他的罪。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樞密院杜大人的手下,我一個小小的糧務專使確實無法撼動;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我並未為難他;而是任由揚州宋知府將其jiāo予揚州提刑司沈德章收押。”
杜衍道:“那後來怎地又不見了蹤影?”
蘇錦攤手道:“你問我我問誰?那沈德章也並未為難他,而是在揚州西城小石橋附近租了一間房舍將其看押在哪裡,不過說是看押,其實日子過的比神仙還舒服,我累死累活的跟揚州墨吏jiān商以命相搏的時候,這位龍指揮優哉遊哉的享清福,還不是招來歌nv粉頭喝酒取樂,我忙的不可開jiāo,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多眨一下眼有可能便丟了小命,可沒功夫去幫你盯著這位爺。”
杜衍怒道:“龍真當真敢如此麼?那沈德章現在何處?我要喚他來問話。”
蘇錦嘆道:“他你是見不到了,要見也只能去掘墳墓看屍首了,沈德章勾結揚州jiān商馮敬堯草菅人命打擊告狀的百姓,收取鉅額賄賂,早已在年前被我和歐陽中丞正。法了。”
杜衍愕然道:“那豈非再也不知道龍真的下落了?”
蘇錦道:“我拿了馮敬堯的當晚便去小石橋宅院去請龍真,我是怕luàn民紛擾害了他的xing命,沒想到我帶著手下趕到之時已經是人去屋空了;看押他的提刑司的衙役們供述說,龍真當天下午便拿錢賞了這些衙役,讓他們自去喝酒放假,然後利用這個機會逃之夭夭;可見這一切他早有預謀,或許是怕軍法處置,或許是見城中luàn民蜂起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總而言之,我事後huā了大量的時間搜遍全城,也沒見到他的影子;這件事歐陽中丞當時就在揚州,他全程目睹了此事。”
歐陽修見提到自己,於是上前道:“確有此事,本官曾向蘇錦討要龍真,想調查糧食被劫之事,龍真確實si自逃匿,不知去向;蘇專使動用廂兵大肆搜捕,也沒尋到他。”
杜衍無語了,他不信龍真會si自逃跑,龍真根本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