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真是好日子過膩了,府尊大人算是寬容的,若是我當了府尊大人,二話不說先統統將你等抓起來拷打一遍再說。”
蘇錦哈哈笑道:“這就是你只能當看門狗的原因所在,憑你這言行只能當這個差。”說罷轉身下階,跟此人多說無益。
那班頭髮怒起來便要動手,被身後的一名衙役一把拉住,在他耳邊道:“羅班頭,莫忘了大人的交代,他們不動手,咱們若動手打人,怕是要挨罰的。”
那羅班頭氣呼呼的呸了一聲,看著蘇錦的背影罵道:“直娘賊,別落到老子手裡,到時候要你好看。”
蘇錦充耳不聞,徑自來到階下人群中,眾人紛紛圍上來問情況,蘇錦道:“府尹大人就在府中,不過他不願意出來見我等,有些棘手。”
一名學子道:“此事定然有蹊蹺,若非官府心虛,為何避而不見?”
眾人紛紛點頭道:“對對,定然如此。”
蘇錦笑道:“若真如此那便更好了,我等便在此等候,大人什麼時候見我等,我等什麼時候離開,莫吵莫鬧,靜坐等待。”
吳恆心道:“光坐著有什麼用?他們閉門不出,難道就這麼僵持住麼?”
蘇錦微笑道:“靜坐此處便是一種抗議態度,而且我相信,不出一個時辰,此事便傳遍全城,城中百姓好奇的便會來圍觀,人群聚集越多,造成的影響越大,到那時就不信大人們能坐的住。”
眾人聽了,均覺有理,於是紛紛在階下一片空地上席地而坐,直愣愣的看著衙門四周,靜默無語。
一刻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了,果真如蘇錦所料,應天府百姓聞聽他們引以為傲的的應天書院學子在衙門前靜坐請願之事,紛紛跑來圍觀,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衙門前的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紛紛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議論。
“劉老二,這是咋回事啊?這些學子們怎地一個個的坐在衙門口跟個木菩薩一樣。”
“哎,你是不知道,聽說昨夜衙門去應天府拿了幾個學子,也不公佈犯了何罪,也不公佈罪證,其他學子們不滿,便來打探案情,誰知道府尊大人避而不見,便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可奇了,既拿了人,總要公佈案情,避而不見算個什麼事?”
“就是,而且你看看,這麼多衙役兵卒在此嚴陣以待,這不是小題大做麼?出來解釋一下不就完了麼?這幫學子是讀書人,難不成還會操刀子殺人不成,也不知府尊大人是怎麼想的。”
“這他孃的官府,就是欺軟怕硬,老子店鋪月月被那幫地痞騷擾,每月辛苦賺的銀錢要交一半上去當什麼盤子費,告到官府,也沒見衙門出一兵一卒去管,這會子對付手無寸鐵的學子們倒是兵強馬壯,操。他孃的。”
“噓……你不要命了麼?發牢騷也不看看地兒,要罵娘也找個僻靜地去罵,到處是官兵,你這不找死麼?”
“……”
眾人議論紛紛,官差和士卒們都聽得真切,眼見人群聚集太多,近數千之眾,將廣場周圍圍得水洩不通,又聽了這些議論,不免感覺有些頭大,萬一亂了起來,這區區一百多兵卒可鎮不住,於是帶隊的都頭趕緊進府衙去向唐介稟報。
不到一會,衙門口便出來好幾批人,同知、府丞、主薄等一批批的流水般的出來勸解學子們回去,但蘇錦怎肯就此罷休,這些人都推說不知王安石等人所犯何事,這種敷衍的態度如何能接受。
太陽漸漸落下,大地暮色四起,周圍已經點起風燈火把來,學子中有的實在打熬不住,悄悄退出靜坐隊伍,溜之大吉;蘇錦沒有指責他們,這事本來就是自願而為,他們有些人就是來湊熱鬧的,也無需在意此事,到了初更天之時,靜坐的學子只剩下了五十餘位。
秋夜微涼,風起時吹得穿著單薄的學子們身上有些瑟瑟之意,加之飢腸轆轆,士氣有些低落。
蘇錦正打算叫吳恆心去買些吃食來,忽見廣場東首,四位胖大小廝抬著兩隻大桶吆喝著走來,士卒們上前阻攔,小廝們道:“我等是來送飯的,軍爺不會連這個都要管吧。”
士卒們當然不會管這事,那些小廝將大桶抬到學子們的面前,拱手道:“諸位公子爺,有人命小人等送來米飯菜餚肉丸湯,請諸位公子快快用食吧。”
眾人狐疑的看著蘇錦,有人問道:“是哪位善人行的這般善舉。”
小廝們閉口不答,蘇錦道:“吃便是,莫問其他,來來來,我先來碗肉湯。”
眾人飢餓難耐,聞到肉湯的香氣,個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