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工作,定會縮減了他的壽命,可是他就是堅決不允,一定要為人們貢獻心力,說這樣自己才不算白活。」
安妮溫柔的擁住他。「你不是說過他上次的手術已經成功了嗎?他既然沒有說什麼,那就一定沒有事,你不要瞎擔心了。」
「安妮,你不會了解,家父早死,我等於是大哥獨力撫養大的,我們自小相依為命。我太明白他了,即使有再多的痛苦,大哥都永遠不會形諸顏色。」 「你真的很愛你大哥。」
「人說「長兄如父」,」他苦澀的笑了,「他幾乎就是我半個父親,從小到大,你不知道他為了我的存在吃了多少苦。」
第二章 凝視
兩個月後,李雲樓在手術房外焦急的踱步,到了下午三點,手術房的雙扇門開了,雪言被推了出來,「雪言!」
小女孩躺在推床上,顯然還在麻醉的藥力中,並沒有回應這個她平日最崇拜的哥哥。
「她怎麼樣了?」他的副手關騎著急的問推她出來的護士。
「恭喜各位,手術很成功。」一個隨後出來的醫生說。
眾人一陣歡聲雷動,其中一名護士排開他們。「請讓一讓。」
眾人跟了上去,李雲樓卻向手術室探望。
手術房中仍有幾名工作人員在清理手術檯,穿著手術服的習醫生並沒有離開房內,他坐在牆邊的椅子上,伸手鬆開自己的衣領。
在他身邊有另一名綠袍的醫生,他正俯下身替他擦臉上的汗。
「¨¨太勉強了。」他責備習醫生。
「我沒有事。」
「連開六個小時,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剛才為什麼不讓沉醫生接替你?」
「這個手術的危險性太高,只有我來主刀,小雪言才有活命的機率。」
「你再這樣子不顧自己,我要呈報上去,禁止你再進手術房替人開刀。」 「守中!」
「當初我們說好了的,早上讓你替人看病,下午就得回休息室,你說,你有幾次履行這個諾言?」那醫生的語氣有一種壓抑的忿怒,「我可不希望有一次是你替人開完刀後,自己得躺上手術檯,換我來給你開刀。」
習醫生沒有說話,他閉著眼睛,清秀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那名醫生嘆了一口氣,「很不舒服嗎?」
「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靠向牆壁。
那醫生凝視著他平靜的睡顏,臉上閃過幾種複雜的情緒,憂傷、痛苦和憐惜。
他輕輕捧住習醫生的臉,俯下頭去。
「咳!」
那醫生抬起頭來,皺起眉頭望著他。「你是誰?」
李雲樓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發出聲音,那幾乎是無意識的咳嗽,「我是剛才病人的家屬,我想要向習醫生道謝。」
那醫生的表情冷漠。「習醫生剛開完刀,很累了,有話請明天再說。」
「但是¨¨。」
這時,習醫生睜開眼睛,「李先生?」他想站起來,卻被身邊的醫生按的坐了下去,「你坐著休息,還在貧血呢。」
習醫生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問李雲樓:「怎麼了,病人出了什麼事嗎?」
「不,我只是想向你道謝,聽說手術很成功。」
「不用客氣,那是我應盡的責任。」
「我還想向你道歉。」
習醫生怔怔的抬起頭看他,表情困惑。「道歉¨¨。」
「那時我說你不能勝任¨¨。」
「啊,那個¨¨。」他笑了,「我已經習慣了,畢竟我太年輕,很多人第一次看到我,都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對他笑,那個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冷淡而有距離的習醫生竟然對他笑了。他的目光簡直無法離開他燦爛的笑靨。
這個男人有一雙如湖水般沉靜清澈的雙眼,黑而深幽,沉不見底,顯示他是個極有智慧且冷靜的男人,但卻有一臉作夢似的神情,氣質孤清而沉靜,微笑起來時連身為男人的自己都有一陣無名的心動。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美麗而清冽的眼睛。
「你承認我的能力,我很高興。」他站起身來伸手與他相握。
李雲樓強迫自己沉定下來,和他握了手。「習醫生。」他說,「如果你的時間上允許,我想請你來舍下吃一頓簡餐,算是略微答謝你的恩情。」
「這個¨¨。」
「不必了。」他身邊的醫生開口,他的眼神這次除了冷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