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比較痛些,眼淚流出來,幾乎要窒息了。
他睜大琉璃般的眼眸,盯住李雲樓在黑暗中隱約的臉龐,沒有哀求,沒有懼怕,只有不能置信的傷心。
李雲樓足下施力,正要踩碎第一根肋骨,忽然看到黑暗中那雙摺褶發亮的雙瞳,他一陣驚悚,那雙眼睛為何如此熟悉,充滿淚霧和不屈,痛楚和傷心。
腳下的人到底是誰?
他感到毛骨悚然,身上的毛髮幾乎要豎起來。他退後一步,『你是誰?¨¨是誰?』他的聲音打顫。
那雙眸子盯住他一瞬,然後放棄似的,靜靜的闔上眼眸。
李雲樓顫抖的手拿出口袋裡的打火機,都彭的聲音『叮』的在暗室中響著清脆的迴音,那張俊秀的臉,蒼白的臉色,悲傷的神情,正是他最愛的情人。
李雲樓的聲音在地下室迴盪著,像是野獸的嚎叫,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楚代表他的心痛和悔恨。
他竟親手傷害了這個他已經深愛到無法回頭地步的男人。
『清岸!清岸你怎麼樣了?』
他不敢動他,只能握住他的手。察看他的傷勢。『你怎麼會在這裡?老天,你房間的衛星資料顯示你被帶到中部去了啊!』
習清岸微微睜開眼睛,苦澀的問:『你¨¨想殺我¨¨?』
『怎麼可能?我不知道是你,你發作了嗎?很痛嗎?』他心焦如焚,『你的藥呢?』
習清岸的聲音非常微弱。『我沒有事,已經吃過藥了,¨¨這裡的空氣很不好,我被鎖在這裡很難呼吸,榮大哥又不放我出來。』
『那個混帳!我會殺了他!』
『他沒有惡意,只是想將你引來,讓我們有機會單獨相處。』他苦澀的笑,『他不知道我的病,不能怪他。』
李雲樓充滿了歉疚,『對,這都怪我,我怎會沒有認出你呢?還差點殺了你!』
習清岸覺得喘不過氣,『請扶我坐起來,我覺得呼吸困難。』
李雲樓連忙扶他坐起,但他坐不住,又軟軟的倒下去。男人一陣心痛,立即扶住他,將他抱坐在自己腿上,讓他的頭靠在他胸口休息。
發覺他微微的顫抖,『冷嗎?』他用力的環抱住他,企圖溫暖他的身體。
這裡是地下室,非常陰溼,他沒辦法想象懷中的人剛才是如何忍受的。
習清岸閉目休息了一下,感覺好一些,身上也漸漸有了暖意,他睜眼看他,微微露出笑意,『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我只是以為,你重視他勝過重視我。』
李雲樓不明白這個人的心胸,剛才被他如此對待,他竟然仍然能對他微笑
。他溫柔的收緊手臂,『還很冷嗎?』
『好多了。』他說。『請容我對你致歉。我一直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讓你那麼難受。』他在他懷裡勉強彎身,鄭重的表達歉意。『你能原諒我嗎?』
『不要亂動。』他抓住他,『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我一直以為對你的感情像是對父兄,你也從來不糾正我,這樣對你很殘忍,是我不對。』他露出苦笑。『現在你已經懲罰過我,可以別再對我視而不見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他憐惜的碰觸他的胸口,看他倒抽一口氣,『很痛嗎?』他解開他的鈕釦打算察看傷勢。
『不用了。』習清岸狼狽的抓住衣襟,『也不怎麼痛。』
李雲樓卻很堅決,拉開他的手,索性一把扯開他的襯衫,點起打火機。
深黑的瘀青赫然倒映在眼中,雪白的胸膛上幾乎印上了一大片,看著李雲樓難看而震驚的臉色,習清岸困難的解釋。『真的沒什麼,我從小就是這樣,一點小小的碰傷就瘀青一大片,看起來很可怕,可是幾天就好了。』
李雲樓陰沉的臉,再次察看他的手,他的手背皮開肉綻,紅腫發黑,血絲不斷滲出面板,他輕輕一碰,習清岸就痛的震動一下。
『沒關係,骨頭沒有事就好了。』他急忙收回手,不敢看他陰鷙的臉色。『只要好了,一樣可以替人開刀做手術,我沒有傷到骨頭。』
『你不用說了。』李雲樓截斷他,『是我傷害了你,我差點就踩斷你的肋骨,還有你的手¨¨,差點就殺了你。』
他的聲音仍然很冷淡,但是語意卻帶著強烈的情意和痛心。『我對你發誓,若是以後我再讓你受點傷,我用鮮血來還你。』
習清岸搖頭,沒受傷的手掌握住他的手。『不要這麼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