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掉在洗手檯上。
我在騙誰?我明明好介意,介意得心臟抽痛……
他答應過我的!他說不會和汪靜儀私下接觸,為什麼要騙我?今天我問他時,他還不肯坦白說……
他明知道我很介意汪靜儀,卻還是揹著我和她在一起,這要我怎麼相信他們真的沒什麼?
我讓他走,是因為真的相信他有緊急的事,不捨得他為難的模樣,但是他卻利用了我的心疼,一通電話就拋下我,迫切飛奔到另一個女孩身邊,不理會我的失望……
大家都叫我要體諒他,可是誰來體諒我?
我覺得自己好白痴!一徑地替他著想,給他更自由的呼吸空間,想讓自己成為懂事可愛的女朋友,可是他回報我的是什麼?給了太大的自由,反畫讓他有更多的發展空間,去培育另一株愛苗!
我給他空間,並不代表他可以利用這個空間背叛我;我給他隱私,更不代表他可以任意欺瞞!
夠了,真的夠了!我努力過,可是事實證明,我根本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到頭來,反而是成全了另一個女人!
“萱萱……”子蘋遲疑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欲言又止,我想,她一定也看到了。
我不說話,擦掉眼淚走出廁所,跨出店門,腦子裡無法多想什麼,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他們並沒有走遠,就停在一臺夾娃娃機前,是我和他以前常去的那一家,裡面的夾娃娃機常有我最愛的賤兔。
如果這時我在他身邊,一定會抱著他的手臂,軟軟地撒嬌,說一句:“賤兔好可愛哦!”然後,那隻賤兔,無疑地會成為我房內的諸多收藏之一。
他夾過好多隻給我,堆滿我房間的床鋪、床頭櫃,都快沒地方睡覺了。我好喜歡、好寶貝它們,他每送我一隻,我都會開心地抱著他親吻不休,每晚,一定要抱著入眠,不然,會睡不著……
眼眶,有霧霧的水氣,我倔強地逼回去,堅決看個清楚。
他指著娃娃機裡的賤兔,轉頭跟汪靜儀說了幾句話,她微笑點頭,然後,他換了零錢,試了兩次後,在第三次順利夾起,換來她驚訝的笑顏……
他,用了對待我的方式,同樣地去嬌寵另一個女人,討她歡心……我還需要再證實什麼嗎?
好痛!心痛的感覺,幾乎要滿了出來,透過眼眶溢位。
我轉過身,沒有方向地往前跑,蘋蘋追在後面,一直很急地喊我,但是我停不下來,胸口好熱、好脹,我一定得靠著什麼,來發洩情緒……
直到再也跑下動了,我蹲在馬路邊,放任淚水狠狠肆流。
蘋蘋蹲在我身邊,小小聲說:“你為什麼不過去問清楚?懷恩應該不是那種人……”
怎麼問?問他是不是變心?問他是不是腳踏兩條船?
我沒有辦法,我情緒一定會崩潰,再怎麼樣我也要關起房門再說,我不要在第三者面前鬧笑話。
時間過去多久,我沒有概念,就只是拚命地哭,不理會路人的側目。
“你不要想太多,也許……”蘋蘋試圖安慰我,但是那種感覺,就像在鮮血泉湧的傷口抹藥,只要血沒止,再多藥都抹不上去。
“沒有也許。”我抹掉淚,站起身來,表情很冷,心也很冷。再多的理由,都沒有辦法說服我,他可以爽約去和另一個女人逛街。
手機鈴聲傳到我耳中,是那首溫馨甜蜜的“約定”,只專屬於他的甜蜜鈴聲——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的愛你,傻傻愛你,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去你的“約定”!
我置若罔聞,任它響著,不去接聽。
都和別人甜甜蜜蜜地一起逛街了,還打電話來做什麼?再編個謊言安撫我,讓我繼續像個傻瓜一樣告訴自己,要體諒他嗎?
鈴聲響到特定時間,停掉了。
過沒幾沙,又響起來。
一聲聲的約定,聽得我傷心氣憤。
你都沒守我們的約定了,我還守個鬼?
蘋蘋看著我,輕聲說:“你不要接嗎?好歹看看他怎麼說……”
“不要!”我索性拿出手機,按下關機鍵,抓起蘋蘋的手。“走,陪我去旗津吹吹風——”
“想跳海啊?”我知道她是想逗我笑,可惜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