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說完,尹楠就不耐煩地打斷她,“我說你參加那麼多社團幹嘛?不嫌累啊?”
“怎麼會呢,”吳嘵嘵手抓一片薯條往嘴裡塞,“我可打聽過了的,除了繪畫社,這幾個社團可都是帥哥雲集吶。”
“那你為啥不加入繪畫社?”
“我不是對繪畫一竅不通麼?你們又不是沒看到過我平時上的素描基礎課的痛苦樣,當初選擇這個專業倒是忘了考慮這點,這東西不從小練起,沒法學得好,我雖花痴,但也不至於沒有自知之明到去丟人的地步,是不是?”
其他三人一臉的“難得你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那你們仨呢?加入了什麼社?”吳嘵嘵從電腦前站起來,將薯片一一遞給她們。
“我只加入了心理協會。”尹楠道。
“看不出你對這個感興趣啊?不過研究人的心理倒是挺有意思的,到時候我們幾個有什麼心理問題可以找你免費治療治療。”吳嘵嘵哈哈地笑道。
“呸、呸,詛咒你自己就行了,別帶上我們吶。”藍茜輕手拍她,從她手裡搶過薯片,“我什麼社團都沒加。”
“其實,社團對於個人的人際關係的培養,融入圈子挺重要的,藍茜,你應該加入的。”尹楠一臉的認真。
藍茜一臉無所謂地笑笑,“覺著太麻煩了。”
尹楠沒再說什麼,轉頭問入思,“入思呢?你該不會也是什麼社團都沒加入吧?”
“沒,我加入了繪畫社。”入思嘴裡嚼著薯片,含糊地答道。
“繪畫社?我真是羨慕你,繪畫社的正、副社長可都是A大響噹噹的帥哥級別人物呢。”吳嘵嘵興奮地跳起來。
對於她這幅無時不刻不表露的花痴像,其他三人都習以為常了,也不理她,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哎,你們別不理我呀,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他們正社長是大三的建築設計系的白舟,副社長同是大三建築設計系的方池墨。”
聽到方池墨兩字,入思心裡一咯噔,嘴裡下意識地念到:“方池墨?”
“是啊,你們知道方池墨吧?就是新生大會上臺發言的那個師兄,家裡背景很好的,聽說父母都是高幹,長得又不錯,好多女生都欽慕他,關鍵是人家現在還沒女朋友。不過他為人一直給人感覺倒是挺冷的,身邊極少有女生敢靠近,最近傳言他和他們系大一的校花走的挺近的,那校花聽說是他青梅竹馬來的,也是極其有料的才女,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們說,又不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女孩,現代還有人會樣樣精通這些東西麼?可見是多麼的有才。”
“你倒打聽的仔細,家底都摸清了,人家與校花走的近,豈不是枉費了你一門心思?”尹楠受不了地揶揄她。
“哪有呀,我只是對這些八卦感興趣罷了,哪敢動那門心思呀?人家怎麼也不會看上我呀,況且他人太冷,冰山似的,我可不想變成速凍冰糕。”吳嘵嘵訕訕地說。
入思聽著吳嘵嘵的一番唏噓,注意力集中在那句“為人一直給人感覺倒是挺冷的”,腦海中不禁閃現出那個一直都有著淡淡的、溫暖的笑容的少年來。三年的時光,真的會讓一個人的性情變化如此之大麼?
日子有條不紊地在走著,很快,國慶便來臨了。吳嘵嘵是本市人,理所當然地,國慶便回家。剩下三人都是因家距離得太遠,選擇留校。沈珏打電話來,問她假期的安排。她倒是沒什麼安排,沈珏於是建議趁著國慶將A市的名勝古蹟好好地逛一遍。她看尹楠與藍茜也沒什麼安排,便拉著二人一起出門。
十月的天氣,有些微涼,許是放假的緣故,校園裡顯得較為冷清,三人嘻嘻哈哈地走到宿舍下面的花壇時,沈珏已經是一身的出門裝,等候在那裡了。藍色的T恤,外套長袖格子襯衫,泛白的牛仔,一頂鴨舌帽,黑色的揹包。看到她們下來,走了過去,將手裡的鴨舌帽套到入思的頭上,嘴裡責備著,“就知道你不會帶上帽子。”
“哎呀,阿珏,你太婆媽了,這樣的天氣戴什麼帽子嘛?”說著要把帽子摘下來。
沈珏一手按著她的頭頂,阻止她的動作,“不許摘。”
藍茜看著眼前高大陽光的男孩,看著入思的眼裡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溫柔與寵溺,淡淡的陽光落在他按著入思的頭上的手指上,修剪整齊而乾淨的指甲,在陽光下反出一絲輕柔的光,那束光芒是如此的微不可見,卻獨獨落入了她的眼。
沈珏看了看尹楠和藍茜,“這兩位是?”
“啊,這是尹楠,這是藍茜。”入思忙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