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插話,孫監考繼續說道:“誠然,普通的丹葫蘆,從功能上講,的確拿不到滿分評判,但九五二七的丹葫蘆,比較特殊。”
“這丹葫蘆存放的丹藥,哪怕千年、萬年過去,都將不會過期或者流失丁點藥力!”
說到這兒,孫監考總結道:“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我給滿分!”
丹藥的藥力不流失,別覺得這很簡單,任何仙丹、仙藥,壓縮著龐大的仙力,就好像水滿自溢,無時不刻都在揮發,因此,世間最好的貯藏手段,也只不過是在減緩這個過程!
但張冶煉制的丹葫蘆,做到了零損耗,這簡直就是一種創舉!
有這樣神乎其神的功能,不給滿分,簡直就是在褻瀆一個鍛造師的天分!
錢執事對丹道類的靈寶不甚瞭解,所以他沒有發現這一點,聽到錢執事這麼說,他還是不敢相信,將丹葫蘆交給一個對於丹道靈寶精通的執事,以驗證這個說法。
其實驗證的方法很簡單,並不需要真的拿顆丹藥放進去等千萬年看看藥力是否流失,只要對丹道有所瞭解的仙人,就可以自行推衍、估算。
“這個丹葫蘆,的確可以保證藥力千萬年不損耗。”執事們一一傳閱,最終做出如此判斷。
錢執事像個傻筆似的杵在那兒,他的質疑,他的論斷,統統被推翻,沒有哪一條是對的。這麼多人盯著他,就算學徒不敢說什麼,但孫執事也覺得那些目光就是在嘲諷他,這讓孫執事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孫監考只覺得心中出了口惡氣,呵斥道:“錢執事,希望你能在主事大人面前想好措辭!”
錢執事汙衊孫監考放水,擾亂考場,現在真相大白,就不再是丟臉那麼簡單了,孫監考可以咬著這一點不放,把錢執事弄脫一層皮。
錢執事冷汗流淌,強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孫兄,看您這話說得,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嚴肅!”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執事冷不丁道:“我也要向主事大人告你一狀!”畢竟,錢執事先前的汙衊,把王執事也拉了進來。
錢執事這一刻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連連告罪,好說歹說,甚至出讓了不少利益,孫監考和王執事才勉為其難放他一馬。
錢執事鬆了口氣,但他也沒臉繼續待在鍛造坊,拂袖離去。
這時,回過神的疤哥心頭滴血,自己在第三科都九十四分了,竟然還能被張冶打敗,而且,還是被人家以滿分的實力打敗!
疤哥恨得咬牙切齒,自覺無法晉升掌爐了,但他想著若能搭上錢執事這條線,還是有戰勝張冶的機會,便連忙跟上錢執事的腳步:“錢執事,小的送您一程。”
先前,錢執事一開心,可是許諾過讓疤哥跟他混的。
但這一刻的錢執事,恨天恨地恨空氣,要不是錯信了疤哥,他也落不到此等下場:“滾一邊去!”
錢執事的聲音,蘊含地仙高手的威能,疤哥一口血噴出,癱軟在地,錢執事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疤哥神色黯然,口中再次噴出一口血,第一次吐血是被震傷,第二次吐血是心力憔悴,他輸得體無完膚,竟然傷及了本元。
孫監考還在繼續評判,看疤哥昏迷,他也有些無語,監考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考個試把自己考吐血的,但他也知道這學徒是自作自受,只是吩咐道:“去兩個人,拖醫務室,倘若不行的話,丟出靈寶司!”
靈寶司或者整個仙界都是這樣優勝劣汰的,一個沒有用處的人,只能自生自滅。
張冶看著疤哥被拖走,心頭有些淒涼,卻沒有愧疚。心頭淒涼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疤哥美夢落空,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默哀。並無愧疚,是因為張冶憑本事獲得的勝利,不虧欠任何人。
終其根本,疤哥心術不正,不談先前用陰謀對付張冶,就說現在,一次挫折都承受不起,如何在仙界立足?
張冶閉上了眼睛,默哀時間結束,現在是補瞌睡的時間。
……
學徒考核結束後,張冶成為鍛造坊的傳說,三科滿分,學徒一月就提拔為掌爐,史無前例!
在學徒們豔羨的目光下,張冶褪下了紅白相間的學徒服,穿上了代表掌爐的黑色長袍,腰間佩戴著刻有自己名字的玉牌,威風凜凜。
掌爐,是靈寶司的正式員工,不僅薪酬豐厚,有自己的單間住宅,時間自由,還有許多福利。
譬如,完成一定數量的鍛造任務,就可以獲得貢獻值,使用這個貢獻值,可以去靈寶司換取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