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笑道:“不用說什麼,能救主帥一命,我挺樂意的。”
張冶轉移話題道:“對了,我不是給你一個玉簡麼,怎麼主帥還是要殺你?”
陳指揮使支支吾吾不說話,張冶大概猜到了原因,嘆息一聲,向著主帥的營帳走去。
帥帳內,主帥氣色不錯,看起來恢復得差不多了,張冶施禮問了聲好。
主帥並沒有因為張冶涉險而給好臉色,冷冰冰道:“老實交代。”
這裡沒有別人,張冶自然不能再用先前那套說辭糊弄,便一五一十的說起自己落入金蟬尊者手中,以及如何逃出來的事情。
“虛空穿山甲?”主帥也認出了阿通的品種,點了點頭,“能有此獸,你運氣不錯。”
主帥信任了張冶,便說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陳指揮使說。”
張冶把責任全部攬在了頭上,但主帥心知肚明。陳指揮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張冶已經盡力了,準備退出營帳,但看陳指揮使可憐巴巴的站在那兒,又有些於心不忍。
自己也是有媳婦兒的人,做人不能不疼媳婦兒啊,哪怕是別人的媳婦兒,嗯!
張冶轉過身來,準備做一件大膽的事情。
“主帥,屬下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報。”張冶說道。
“講。”主帥吩咐道。
“你有沒有想過,陳指揮使可能是你妻子?”張冶忽然說道。
陳指揮使面色一僵,連主帥都渾身一顫。
“張冶,你胡說八道什麼?!”陳指揮使嚇得不輕,連忙斥道。
主帥大人眉頭緊皺:“本座孑然一身,從下界飛昇仙界萬年有餘,並無婚配,念你為我涉險有功,本座不追究你胡言亂語之責,退下!”
主帥所修的無情天道,讓他無法升起愛情,就算有,一切關於愛情的事情都會忘記。
張冶今天既然開了這個口,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主帥大人,你修的是無情天道對不對?”
“你從何得知?”主帥的聲音很冷,看來他對張冶的感激之情已經迅速消滅了。
陳指揮使想要阻止張冶,但已經來之不及,只好聽之任之了。
“陳指揮使與我說的。”張冶繼續說道,“主帥大人修行無情天道,想必也知道修行過後,人就會變得無情無慾,倘若有自己的愛人,也會忘記她的模樣和存在。”
“主帥大人,難道你就沒有疑惑,為何陳指揮使會跟隨你一萬年嗎?”
主帥大人只是被無情天道壓制了**,但這不代表他蠢,他本身也疑惑過自己與陳指揮使的關係,甚至,他也知道陳指揮使對自己的情義,只是主帥大人升不起任何感情。
經張冶這麼一提醒,主帥的神情有些掙扎,說明他的內心開始動搖。
不知怎的,主帥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萍兒……”
陳指揮使淚如雨下,點了點頭:“靖哥,是我。”
有這麼容易就克服無情天道了?張冶還有好些猛料沒說呢!看到二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張冶自覺不好再待下去,便告辭退下。
這時,陳指揮使神念傳音:“謝謝你做的一切,但這對主帥是沒有用的,經過提醒,他能恢復一天的記憶,第二天又會忘記我們的關係,這對我和他都更為痛苦,所以我從不在他面前提起往事。”
張冶臉色一僵,怪不得陳指揮使先前阻止自己,敢情好心辦壞事了。
哎,這對苦命鴛鴦。
張冶便拎著穿山甲前往伙房,從佛國逃回來,二人都有些餓了。
現在還不是飯點,張冶便吩咐伙房開個小灶,擁有千戶軍銜的他,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呵呵,張執事來就來嘛,帶什麼穿山甲,小的這就給你拿去煲了……”伙頭長笑著就去拿張冶的穿山甲,阿通飛昇天界不久,不過人仙初期的修為,嚇了個半死,連忙往張冶懷裡鑽。
張冶笑道:“這是我的靈寵,倒是吃不得,隨便做幾個小菜即可。”
伙頭長連連告罪,不多時,幾菜一湯做好,話說這飛雲軍裡的伙房,手藝真不咋滴,其他的倒能夠勉強嚥下,但這湯實在太鹹了,咽不下去。
伙頭長又告了聲罪,端來一瓢開水倒進湯裡,討好道:“張執事,現在準不鹹了。”
張冶了喝了一口,的確不鹹了,淡了。
張冶無語,就這麼湊合著整吧,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