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給吐出來。”原本看著溫和的汪管事忽然露出厲色,徐北暗想不愧是在賭坊裡混的人,怎可能真的毫無威脅力,不過兩間鋪子值七八百兩銀子,這麼說來之前的茶樓掌櫃倒真是個有心人,點心方子給出的價格非常高了,否則這段時間他也沒辦法這麼揮霍了。
三人是靠邊走的,路中間不時有牛車馬車經過,汪管事所說的店鋪位置比較偏,否則在這樣的鬧市也不至於落到經營不善虧本的地步。汪管事說那位小妾孃家是本城的一家商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因為這個小妾生得漂亮就被這戶人家想辦法送進了馬總兵的那位心腹府中為妾,不過是個心腹小妾的孃家,就仗勢耀武揚威起來。
正說著話,後面有驚叫聲呼救聲響起,還有急促的馬蹄聲在他們身後越來越接近。
“你們這些賤門還不快快讓開,別擋了蔣大爺的路,否則拿你們問罪!快滾!”囂張的呵斥聲傳來,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不用回頭看就可以想象出這一副場面,惡霸一樣的蔣大爺縱馬闖過街市,還有一幫惡僕仗勢欺人,街上的平民狼狽地四處避禍。
馬蹄聲很急,沒有一絲停下或是放緩的跡象,說時遲那時快,徐北腦後有風聲襲來,他都來不及躲避,只聽老邱口叫小心,他被一個大力往旁邊扯去,就見一道黑影從他面前閃過,讓他看得倒抽了口氣,真是禍從天降。
那黑影是馬上人手執的馬鞭,站穩的徐北抬頭看去,就見馬上一囂張男子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彷彿他不應該躲避似的,只是徐北還不值得他停下馬來,將另一個路人抽了一鞭子後才大笑著,與一幫惡僕一陣風似地縱馬而過,路兩旁,真是人仰馬翻,行人肩上挑的擔子都被撞翻,裡面的貨物灑落了一地,時而還有被撞倒和被抽打的人發出的慘叫聲。
“那馬上人是誰?這大街上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徐北吐出一口惡氣,陰陰地問,奶奶的,他在路邊走得好好的,要不是老邱手快將他拉開,他豈不是要白捱了那混蛋一鞭子。
“那位可是總兵大人的小舅子蔣惡少,王法?誰敢跟總兵大人講王法去?小子自己小心了,免得這話被總兵大人府上的人聽了去,到時可落不到好。”邊上有人善意提醒道。
汪管事第一時間就檢查了一下徐北的狀況,發現沒被抽中受傷後才鬆了口氣,對老邱道了聲謝,壓低聲音解釋道:“這位就是那馬總兵的小舅子,仗著馬總兵的勢為所欲為,尤其是這幾日馬總兵給他小舅子請功的文書下來了,那小子居然又升了一級大小是個四品武官了,呸!要我說那軍功還不知是怎麼來的,就這軟蛋玩意兒還提得起刀殺山匪蠻子兵!”
徐北原本還只是氣憤,這都什麼玩意兒啊,整一個紈絝惡霸,卻在聽到汪管事的話後整個人陰沉陰沉的,不說老邱了,就連汪管事也發覺不對。
老邱推了一下徐北,擔憂道:“北小子你怎麼了?下次再碰上這種人躲遠點,就這玩意兒能逞能到幾時,遲早得給收拾了。”
徐北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汪管事,黑沉黑沉的眼睛裡像是醞釀了一場風暴,整個人氣勢大變,就連汪管事都感覺到一股壓力。上輩子徐北畢竟也是功成名就的人士,手下管了那麼些人,又經歷過不少事,身上多少具備了一些上位者的氣勢,正經起來頗能唬人,尤其是現在為憤怒襲身的時候。
“汪管事,你說這姓蔣的小子才立了功,可知他立了什麼功,又是在什麼時候立的功?”他非常懷疑這所謂的軍功就和那起子殺良冒功有關,不,他非常確定就是由這人一手主導的,而他背後的什麼總兵還給他善後把痕跡抹掉。
看徐北緊緊盯著他非得讓他說出個答案,汪管事心中暗道莫非此事還和他有關?嘴上也沒隱瞞,這訊息只要刻意去打探就能知道,何況大家現在都為同一個主子做事,於是將蔣贇立的什麼功又大約在什麼時間立的功說了一遍,頓時,徐北身上散發出的怒氣更濃了。
“奶奶的,我剛剛就應該拿把刀把他給砍了!”徐北咬牙切齒地說,眼睛轉向那行人馬消失的方向,裡面像是有團火要將那起子人給一把火燒盡了。
老邱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見徐北又發洩出來總算鬆了口氣,伸手拍拍徐北。徐北轉過頭,面色猙獰,惡狠狠地說:“就這王八蛋把我爹孃給害了,操蛋的玩意兒把我爹孃的腦袋給砍了拿去充人頭了,老子遲早也得把那小子的腦袋給擰下來!”
仇人的出現,使是這身體內湧出一股濃濃的恨意,恨不得拿把刀上去將那人給砍了,這……大概是原主人留下的執念吧,徐北差點沒辦法控制住這股濃烈得快成實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