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臨決然的最後一點的時間,心中反而變得異常靜。所謂物極必反,想來他這個情況也會是這個原因吧!
我和蕭峰不說話,也不閉目養神,只是一直看著門口。在這種氣氛下,我有點不適應,所幸,很快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的腳步聲,首先出現在門口的是玄寂,然後是玄痛,最後兩位是執法僧。
看到他們到來,蕭峰的眼中神色一亮,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玄寂玄痛看到蕭峰並不說話,只是象徵性地點點頭,便把眼光投向盤坐在地上的玄慈。
玄慈眼簾一動,嘆了一聲:“你們來了!”
玄寂點點頭,有些不忍:“師兄,我們是不是要開始行刑了!”
玄慈點點頭:“開始吧!”說罷,跪伏在地,捋起僧袍,露出背脊來。
玄寂眼眶溼潤了:“是,師兄!執法僧行刑吧!”
那兩名執法僧有些遲疑,雖然昨夜他們從玄寂口中得知方丈玄慈的事,但還是不敢相信玄慈會幹出這等事來,是以現在還有些遲疑。
玄慈向他們一瞪眼:“還不行刑!”
那兩名執法僧只好道:“大師,得罪了!”說罷,便舉起刑杖打起來,剛打幾下,玄慈就發現那兩個執法僧手下留情,馬上道:“不許手下留情!嗯!”
那兩名執法僧看了看旁邊的我和蕭峰,無奈地搖搖頭,只好重重責打起來。
我暗自心急,不知那掃地老僧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若讓他們打上上百下,只怕玄慈不死也半條命了。蕭峰也看出玄慈並沒有運功消勁,十分佩服,恨意不覺去了七八分。
打了五十餘下,玄慈便支援不下,完全伏在地上。我看到此景,心中暗暗責罵那掃地老僧。便在此時,便聽得門外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執法僧的動作不由一滯,眾人紛紛看往門外。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樣子。正是那個我久盼不到的掃地老僧。
玄寂和玄痛一怔,依稀認出這老僧正是那晚出現的神秘老僧。老僧緩緩走進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玄慈,道:“這兩百杖打下去,你有把握肯定自己還能活著嗎?”
執法僧看到玄寂玄痛都驚異地看著眼前的老僧,知道這老僧非同小可,此時也不好行刑。
玄寂有點激動地道:“老師傅是那晚在證道院的那位老師傅嗎?”
老僧並沒有回答玄寂的話,只是似自言自語道:“是了,你不運功,人也上了年紀,這兩百杖下去,料想也萬無生理了。你這般欲意何為?”
玄慈對老僧的到來也十分驚訝,聽問,便回道:“玄慈犯淫戒,又身為少林方丈,按佛門戒律,當受二百杖責。”
老僧搖搖頭,輕嘆道:“罪孽,罪孽,這二百杖下去,不僅你受盡痛楚而死,那兩位持杖責打,豈不是要為自己打死你而慚愧不已。這損人不利己的做法虧你們還贊同!”
玄慈臉露難色,玄寂大喜道:“老師傅所言甚是。”
玄慈斷言道:“師弟,你怎可這般說!玄慈犯戒受刑乃是戒律所定,焉能不行。唉,若老衲受刑不過,也只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執法僧,你儘管行刑,我不會怪你的!”
老僧又搖搖頭道:“糊塗!糊塗!你不怨,但這執法僧卻未必如你所願,也能不記掛這件事。你還不是累得執法僧愧疚一生!”
那兩個執法僧聽了臉色變換不定,玄慈看在眼裡,便轉過頭對蕭峰道:“蕭施主,若你不反對,就請你代他施刑,老衲感激萬分,以你我血海深仇,想你是不會不答應的了!”
還沒等蕭峰說話,老僧便點點頭道:“以他的降龍掌力,即便你運功相抗,只怕也只能受上那麼三掌,就可以去了!不過,若是他這般用刑杖來,就是三五杖的事了,這皮肉之苦倒還是要受的。這般,左右不過一個死字,受二百杖是死,受三五杖也是死,受三掌還是死,你如此般求一死,還不如老僧一掌了事的好!”說罷,老僧便一掌擊向玄慈的天靈蓋。
眾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動手殺害玄慈的,一時都呆住了。那掌力毫無阻礙地落在玄慈的天靈蓋上。玄慈頓時氣絕。
玄寂玄痛和那兩個執法僧見了大悲,眼睛紅紅地瞧著老僧。老僧恍如未覺,自顧自道:“你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痛苦而死,不如驟死,死後一切皆空,連這副臭皮囊也是空。死即是空,空即是死,死即為解脫,解脫即為死,你們連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