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把旗奕忘掉?韓玄飛徹底絕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沒有忘了他一點。每日每夜,瘋狂想的都是那個混蛋!
為什麼當時沒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就不會發現自己是一個軟骨頭,竟然還在愛那樣傷害自己的人。
他那樣對我,怎麼還能原諒?有什麼辦法可以原諒?根本沒有辦法原諒!
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為什麼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讓我現在,想不出任何辦法,能讓自己原諒你…… ‘
沒有辦法原諒你……
“家平,算媽求你,你就答應了吧。”看到韓玄飛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淚。
“媽……”韓玄飛抬起頭,看著流著淚的母親和緊張不安地張聆。他茫然地想,這是唯一的一個能讓自己少想點旗奕的機會了。
有了自己的家,將來再有自己的孩子,應該就不會再象現在,滿腦袋就只有那一個人了吧?
“哎呀,旗奕!你怎麼一直呆在房間裡不出去呀?還抽了這麼多的煙。”李家寧一衝進旗奕的房間,就被滿屋子的煙嗆得直咳嗽。她趕緊開啟窗戶,關上電燈,讓新鮮的空氣進入這個房間。
她做著這一切,可房間的主人卻一動不動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覺不到來人似的。
李家寧回身奪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煙的香菸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間形容變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兩隻眼紅紅的,沒有一絲的光彩。她好難過,看到一向瀟灑、風度翩翩的旗奕變成這個樣子。
她真不忍心再給他打擊,可是……
“我哥要結婚了。新娘是我們鄰居家的女孩,他們大概很快就會去辦手續。”李家寧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話說清。
本來象是一具殭屍的旗奕,一聽這話,全身猛地抖了起來。他本就蠟白的臉,變得更是一絲血色也沒有了。他瞪大眼看著李家寧,青白的嘴唇顫抖著就是發不出聲音。
李家寧被他嚇著了,害怕地叫起來:“旗奕、旗奕,你沒事吧?”
旗奕沒有回答,但李家寧一迭聲的亂叫,也喚回了他的一點神智。
他的眼慢慢溢位了淚水,他沒有遮掩,只是目不轉瞬地看著李家寧。淚緩緩流了下來,可在淚水中,旗奕卻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
苦澀得讓人看了想哭……
“是嗎?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輕聲地說,又伸手拿了一根菸,為自己點上。
“什麼?你怎麼這麼說?”李家寧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旗奕。
“那你說怎麼辦?我拿槍到你家去搶人?”旗奕說著這話,臉上還是帶著那悽然的笑。
“你不是很愛他嗎?我哥他明明也……”
“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寧的話頭,“所以我希望他能開心。”
“旗奕、旗奕……”李家寧說不出話,只是一直地叫著他的名字。她哭著看著煙霧後旗奕那蒼白的臉。
“不要哭啊,”旗奕的聲音飄忽得不象人的發出的,“你哥結婚是件好事。”
他不笑了,眼裡滿是難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顧好?”
李家寧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這個傷心欲絕的男人大哭起來。
旗奕象是被抽乾了生命似的,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任李家寧抱著他痛哭,兩眼只是呆呆地看著李家的方向……玄飛跌坐在床上,捂著臉低叫:“天哪……”
天陰了下來,早上露出的一點陽光,很快就藏到了雲後。到了傍晚,烏雲遮頂,才六點多,天就幾乎全暗了。風哨哨吹過,帶下幾滴雨點,讓久酷的天氣有了一點涼意。
幾乎是拖著步子回家的李家寧,臉色跟天氣有得拼。她走進客廳,隨口叫了聲父母,直接走到張聆面前,情緒低沉地說:“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間來。”
進了房,李家寧也不說話,只是把手裡的幾張紙遞到她面前。張聆有點疑惑地開啟來,沒看幾行就呆了。她一頁一頁地慢慢看著,神情就有些惶然。
這幾張紙上面,全是一條條記著要如何照顧李家平的注意事項,事無鉅細,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詳細地註明,要大致多熱的水,洗完後擦一次身子還不行,要用乾毛巾多擦幾次,確定不留一點水氣,然後還要馬上擦虎骨酒或活絡油。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么、穿衣服要注意什么;天熱要如何、天冷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