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讓這個距離加大,因為如果落在清軍後面過遠,此次南下也就沒有了意義,但暫時也不宜靠得過近,否則一旦被多鐸殺個回馬槍。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見部下們沒有什麼意見,龐嶽便將這一安排正式確定了下來,之後又朝周圍人問道:“諸位感到目前有什麼困難沒有?大戰隨時可能再次爆發,有什麼問題還要儘快提出來。以便及時解決,不要藏著掖著。”
“大人放心。別的營我老石不清楚,但飛虎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隨時都可以聽候大人的命令上場與清虜廝殺”石有亮那粗獷的聲音率先響起,“唯一讓營中將士們感到不痛快的就是,前些日子沒有撈到多少殺敵的機會,只能在一邊幹看著,可把大夥兒都憋壞了!就好像我老石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女人一樣……哎呀,大人,我又說錯話了,下不為例……”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方才的緊張氣氛也活躍了不少。
“周明真是本性難移,才離開嫂子多久就天天惦記著那事了。”龐嶽笑完之後又對石有亮說道,“不過,希望你到時候能在戰場上把這股憋屈勁好好地發洩出來,不要只是逞嘴上功夫。前些日子飛虎營沒有經受多大損失,但接下來就不一定了。行了,不要再說這些無用的話題,言歸正傳吧。”
施琅想了想,開口道:“大人,屬下覺得,眼下我軍最大的困難便是人員的損失。先前幾戰,我軍雖然殲滅大量清虜,但自身也遭受了不小的傷亡。就拿我們破軍營來說吧,火器隊還好一些,而其餘兩隊的刀盾、長槍兵的損失人數將近三成,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伍長、什長等老兵。要是放在其他軍鎮,整支隊伍早就崩潰了,也就是我們湖廣鎮還能維持著穩定。前幾日,我去察看了一下,有一些什只剩下了一半計程車卒,什長變成了伍長,甚至什長和伍長同時陣亡,我只好從普通士卒中緊急提拔了一部分人充當伍長和什長。這部分兵員的缺失,大大影響了全營排兵佈陣和戰力的發揮,前些日子在萬壽橋憑藉著預先構築的工事打防禦戰還能堅持下去,但一旦在野戰中與清虜硬碰硬,恐怕惡果便會顯現出來。恕我說句喪氣的話,估計到時候能發揮出剛出徵時的一半戰力就不錯了。”
施琅說完之後,在場的眾位營官以及龐嶽都不由得面色凝重起來,大家都知道,施琅說話雖然直來直去,但其所說卻基本屬實。目前,除了華山營之外,幾乎每個營的損失都超過一成,尤其以剛鋒、破軍和泰山營損失最為嚴重。大量戰鬥骨幹的損失必然會帶來戰鬥力的下降,再次面對清軍時也肯定會遭受比之前更大的壓力。
龐嶽沉吟片刻,覺得應該再給部下們鼓鼓勁:“尊侯說得沒錯,但身為大明軍人,我們已經別無選擇。清虜繞過長沙南來,其真實目的已經顯露無疑。天子的安危關乎大明的江山社稷,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等都需要盡到身為臣子的本份。可以說,接下來的戰事關係到漢家江山能否延續,關係到大明百姓乃至全體漢人能否有尊嚴地活下去,而不是被迫拋棄祖宗留下的衣冠髮式、留起醜陋的金錢鼠尾、淪為任由建奴侮辱驅使的包衣阿哈。”
……
天很快便擦黑了。此時,外出偵察的一隊隊偵騎也陸續趕了回來,向龐嶽報告了偵查結果:清軍已於今日下午攻佔衡州縣城,大肆劫掠屠戮一番之後繼續往南而去,毫無紮營的跡象,似乎又要連夜趕路。目前,衡山縣城已經幾乎成了屍山血海。
得知了這一情況之後,湖廣鎮的多數將領都是義憤填膺,紛紛向龐嶽請戰,恨不能立刻追上去報此深仇大恨,先前的種種顧慮都已經消失不見。
而此時,朱大典親自監督的馬進忠部和陳友龍部還在後面沒有跟上來。
既然事先已經做好了安排,那現在也就沒什麼猶豫的了,龐嶽當機立斷下了命令:“不等督師他們了,立即啟程,連夜趕往衡山縣城!”
得知清軍竟如此抓緊時間趕路,龐嶽也就不想在此地多做耽擱了。他知道,自己多耽擱一刻,隆武帝以及朝中群臣便多一份危險。並且,朱大典事先也給了自己臨機應變的權利,自己先率軍出發,再派人去通知他一聲就行了。
龐嶽的命令下達之後,湖廣鎮全體將士再次展開行軍隊形,朝著衡州縣城方向行進。由於天色已黑,一支支火把被點燃,將整個行軍佇列點綴成一條火龍,向著前方綿延而去。一隊隊哨騎被遠遠地撒在周圍,擔任著探路和外圍警戒的任務。
龐嶽倒不怕在前往衡山縣城的路上被清軍伏擊,之前的多隊偵騎已經打探清楚,清軍已經全部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