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北京,就不得不提天橋。“酒旗戲鼓天橋市,多少遊人不憶家”,清末民初的著名詩人易順鼎在《天橋曲》寫下了如此膾炙人口的詩句。在民國初年,天橋真正形成為繁榮的平民市場,被視為老北京平民社會的典型區域。
天橋因市場的興起而繁榮發展,在它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獨特的天橋平民文化,因其生根於平民百姓之中故雖歷經滄桑,所以能持久不衰。
到天橋逛的人,一個是想買點日用百貨;一個是散逛散逛,看看各種民間藝術;再一個就是到天橋的吃食攤上品嚐一下物美價廉的風味食品。黃曆等人卻是三者兼顧,在這熱鬧非凡的地方轉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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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無題
黃曆輕輕嘆了口氣,對眼前這一幕,只能是感慨地搖了搖頭。
珍娘給了錢,似乎還不放心,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著那三個瞎孩子。
“是兩塊錢,哥哥,真的是兩塊錢。”瞎女孩搖著唱曲男孩的手,驚喜地叫道。
唱曲的男孩不唱了,舔了舔嘴唇,說道:“走,先去買口吃的,我餓得都唱不動了。”
“小妹,把錢揣好,省著點花,夠咱們用上三天了。”彈弦的男孩也收起了樂器,小心地叮囑道。
三個孩子雖然眼瞎,但他們之間的行動還是配合得很好。唱曲的拿著竹竿在前邊探道,瞎女孩在中間,彈弦的最後,一個拉著一個的衣裳,象一串大蝦似的在人流中緩慢遊去。
瞧著三個瞎孩子湮沒在人流中,珍娘望著黃曆,苦澀地嘆息道:“長這麼大,也沒少瞧見討吃要飯的,可今天這三個孩子讓人看了心裡怎麼那麼難受?那個瞎閨女,這麼點歲數就沒了眼睛,何年何月才能熬到頭啊!”
黃曆沉吟了一下,勸解道:“人哪,各有各的命,說白了,人這一輩子,就是兩個字,堅持。不管是好是壞,總要往寬裡想,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牽掛的人活著,你說,是不是?”
珍孃的目光投到妞妞身上,半晌,輕輕點了點頭,似乎真的明白了黃曆話中的意思。
轉悠了一大圈,黃曆拎著不少東西,珍娘挎著的小包袱也滿滿騰騰了。三個人轉到東四牌樓時,天已經擦黑了。
街把角有個飯館,黃曆停下腳步,笑著問道:“累了吧,你們餓不餓?”
“餓倒不餓,就是腿走得發酸,這一大圈繞得可真不近。”珍娘將小包袱換了個胳膊,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我餓了,舅舅請下館子。”珍娘平時節省慣了,妞妞好容易等到這樣一個奢侈的機會,哪能放過,她伸著小手指著飯館,笑得特別開心。
“你這孩子,今天這錢花得還不夠多嗎,回去好歹做口吃的就行了,幹嘛非在外邊浪費。”珍娘微微嗔怒,數落著妞妞。
“呵呵,你們就算陪我好了,我又做不了飯,總不能餓著肚子回去吧!再說,今兒不是趕上了嗎,也省得黑燈瞎火的回去再做。”黃曆笑著拉起妞妞的小手,向飯館走去。
珍娘一進飯館門,看見裡邊亂哄哄的,便不免有些發怵,好象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自己身上。在外邊轉悠了大半天,她一直沒擔心與黃曆走散了,進了這裡,反倒怕被丟了似的不願黃曆離自己太遠。她快走兩步,低著頭緊跟在黃曆身後。
樓上清靜,三個人被夥計熱情地讓上了樓,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吃點什麼?”黃曆笑著問道。
珍娘沒說話,努著嘴急速地搖了下頭。妞妞卻不管這些,眨著大眼睛看著牆上的小木板,上面有幾道菜譜,都是比較普通的,她還認不全那些字,只好用手指著說道:“那個滑什麼好吃嘛,那個什麼丸子好吃嘛……”
跑堂的小夥計擦抹完桌子,陪著笑說道:“滑溜裡脊,幹炸丸子,這都是家常菜,我們這兒的手藝地道,價錢便宜。遠了不敢說,可四牌樓這麼些家,哪家也不如我們這兒。先生、太太,往後還請您們多多關照。”
珍孃的臉紅了,和黃曆出來很開心,可這三人的形象怎麼看都象是一家人,也難怪別人叫錯。
黃曆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