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咱們大人未將你帶至公堂受審已是格外開恩了,你還不老老實實從實招來嗎?難道非要公堂之上、大刑伺候,你才肯開口不成?”
武氏心中恐懼,再次淚流滿面,她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悲切地說道:“回稟大人,這日子實在太過久遠,民婦的確想不起來了。”
“你……”馮倫才要破口大罵,卻被文秀攔住了。
秀秀親手將武氏扶了起來,讓她重新坐好,一字一頓地言道:“你若當真想不起來,本官自然也不會勉強。只能將你夫君帶至公堂審問一番了。”
“啊?”武氏聽了,又想起方才那位大人所說的“動大刑”之類的話,不禁大驚失色,掩口而泣,無望地念叨著:“不,不要啊!”
文秀見她如此悲哀,又淡定地勸解道:“武氏,不如你再好好回想一下,若是你能想到些什麼,證明你夫君這幾天晚間正好在家中。那便是最有利的不在場證明……”
“咳咳咳……”劉飛一聽秀秀在不經意間說出了些奇怪的詞語,忙用乾咳聲打斷了秀秀的話,並搶先替她解釋道:“文大人的意思是。若你能想到這幾日晚間,你正好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做了什麼事情,那便可證明你夫君的清白了。”
劉飛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瞟了一下文秀,羞得秀秀雙頰微微泛紅。
“對。就是這麼簡單,你再好好想一想吧。你夫君的清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文秀和顏悅色地附和道。
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武氏,她重重點了點頭,再次陷入了沉思中。好半天,她突然醒悟了一般,急急地言道:
“我想起來了。七月初九,那天是民婦二女兒的生辰之日,民婦做了一桌子的菜。還特意買了好酒,大家人在一起慶祝了一番。”
一聽此言,文秀似乎長舒了一口氣,一絲笑容悄悄爬上了嘴角。
“民婦想起來,那天夫君喝得爛醉。吐得滿屋子都是,大半夜都還沒睡呢。對了。民婦收拾屋子時與夫君有些口角,鄰居們都是聽見了的,還有鄰居因此找來家中,幸好夥計們攔著,夫君和鄰居才沒有動起手來。”
話音剛落,劉飛那便向著李皓軒一使眼色,皓軒立刻會意,領命出去求證。
但皓軒找到鄰居詢問的結果卻並不令人滿意,大家大都是隻記得姜有財夫妻夜半吵嘴,卻早已記不清楚是哪一天了。這樣一來,姜有財的不在場證明便不明確,亦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文秀不禁愁眉緊蹙,心情略略有些低落。
何大川見狀,忙用手點指著武氏罵道:“你這妖婦,這樣敷衍的謊話也能欺瞞巡按大人嗎?我們巡按大人可是明察秋毫的!”
武氏見自己剛剛所言並未還夫君以清白,心中失望不已,掩面痛哭道:“大人明察啊,民婦冤枉啊!”
何大川撇著嘴,大手一擺,厲聲問道:“你既認為冤枉,那你可有其他別的證據力證你夫君並非那‘淫猴’嗎?”
“這……”武氏一聽這話,眼眸閃動了幾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只輕嘆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慌亂中,連那滾落到了腮邊的淚珠都來不及擦拭一下。
敏銳的文秀透過武氏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憑藉著女人特有的直覺,料定她必有隱情,於是態度緩和地勸解道:“武氏,你有話儘管直說無妨。那淫賊犯的是殺頭的死罪,本官定要將他擒拿正法!不過本官也絕不願因此冤枉了你夫君。”
武氏聽了文秀之言,神色更加慌張了,左顧右盼,似乎完全亂了方寸。劉飛見此情形,忙親手將一杯熱茶送到了武氏的桌邊,和善地言道:“來來來,喝點水,慢慢道來。”
“多謝大人。”那武氏雙手捧起茶杯,顫抖著朱唇抿了一小口,定了定神,這才悽婉地敘述道:“回稟大人,民婦夫君當真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淫賊,因為就在五日前,他還曾與那淫賊交過手。”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吃一驚,屋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武氏的話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眾人都驚詫地望著這個並不美麗的中年婦人,心中不免有所質疑。
何大川第一個忍不住高呼了出來:“你說什麼?”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腦門上的青筋都氣得暴露了出來。
而秀秀也不禁喜出望外地脫口問道:“此言當真?”
武氏再次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怯懦地答道:“民婦不敢有半句假話啊!”
“這麼重要情況,你為何方才有所隱瞞?”何大川氣惱地質問道。
武氏連頭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