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道姑冷笑著言道:“哦?看來施主家世顯赫、錢財頗豐啊。”
晗冰搖搖頭,嘆了口氣,深情地言道:“與家世無關,只是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不可與我家主人的康健相提並論。若真是能保我家主人一世康健,別說紋銀百兩,大師就是取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無二話。”
老道姑聽著頻頻點頭,最後嘆道:“施主忠誠可嘉,實令貧尼欽佩。”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晗冰手中,言道:“這是拜帖,明日施主自可憑此拜帖,到玉華觀求見毓隱大師了。”
晗冰接過拜帖,詫異地望著老道姑,心中疑惑:如何剛剛還要紋銀百兩,幾句話之後,便又隨手送了給我?
那老道姑也不多言,只收拾方桌上的東西於一個包袱中,背好包袱,與呆在一旁的晗冰道別:“施主,明日玉華觀有緣再見吧。”說完,一甩袖子,沿街而去。
晗冰見老道姑遠去,輕輕搖了搖頭,暗自佩服大師的睿智,她這才確信,玉舒大師果真只是試探自己而已,並非真的索要香火錢。她拿著拜帖高高興興地回到了王府。
別院中一見到郡主,便興奮地言道:“郡主得償所願啊!您看!”說著將拜帖遞到了天香郡主面前。
郡主亦是喜上眉梢,言道:“如此甚好,那明日便可前往玉華觀了。”
晗冰點頭言道:“那郡主,奴婢先下去準備了。”
天香一把拉住晗冰,輕聲言道:“明日之事,要守口如瓶,切不可洩露半點訊息。明日清晨,只一乘小轎,悄悄出府即可。”
晗冰不解,問道:“郡主何須如此?難道也不帶半個隨從嗎?”
天香郡主搖搖頭,淡然一笑,答道:“有你跟在我身邊便是萬事大吉了。”
晗冰羞得雙頰緋紅,低頭淺笑,無奈地言道:“這樣也好,難道清淨一天。”
而此時,官家驛館中,文秀正與劉飛在屋中焦急的來回踱步。
文秀將蘸上了藥的紅布條在腦袋上足足纏了一圈,右側耳邊打了一個結,垂下剩餘的布條。這個打扮,劉飛怎麼看怎麼彆扭,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撇著嘴。拒絕正眼打量文秀,只用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瞟上一眼,隨後便是“嘖嘖嘖”地搖搖頭。
文秀不情願地白了劉飛一眼,眨著美眸,氣鼓鼓地抱怨道:“我知道這個扮相很可笑。可我也是沒辦法啊。如此敷藥才能徹底祛疤的嘛。你要再敢笑,我就一拳……”文秀說著。將自己的拳頭一下子揮至劉飛的鼻尖前面,力量控制得剛剛好,只差一絲便要打在鼻子上了。嚇得劉飛一動不敢動。
文秀見劉飛那個恐懼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故意把拳頭又在劉飛眼前轉悠了一下,才繼續言道:“一拳打在你臉上,打得你‘桃花朵朵開’。”
儘管“桃花朵朵開”是個現代言辭。但此刻劉飛也能略略領會其中的含義,趕緊賠上笑臉。言道:“呃,呵呵,不笑,不笑。”
忽然,羅鎮虎闖了進來,邊拍著大腿邊高聲喝道:“成啦!成啦!”身後,李皓軒也跟著回來了。
劉飛趕忙過去,神色緊張,將手指放在口邊:“噓,小聲點。”李皓軒也隨之四下裡檢視了一番,見無人偷聽這才放心。
羅鎮虎這才眨了眨牛鈴大眼,一縮脖子,改用小聲言道:“師爺,郡主他們上鉤兒啦!”
李皓軒對著劉飛一豎大拇指,附和道:“您真是神機妙算啊!”
文秀和劉飛相視而笑,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劉飛早就知道城西義診的玉華觀道姑,吩咐羅鎮虎帶著自己親筆寫就的信函去見玉舒大師,揭露潞安王企圖用巡按家人相要挾、拒絕放糧的險惡用心,請玉舒大師務必相助一二。玉舒大師宅心仁厚,爽快地同意幫忙。而另一邊,李皓軒則買通王府別院的丫環老媽,讓她們時時提起毓隱大師,誘天香郡主親往玉華觀,郡主果然中計。
劉飛一刻不敢耽誤,又趕緊讓羅鎮虎先帶著段逍遙即刻趕往玉華觀,讓段天廣留在驛館中看守“御賜三寶”。
“咦,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文秀心急地問道。
劉飛上下打量了一眼文秀,眼眉一挑,撇著嘴言道:“我們,呵呵呵,你這個八府巡按,怕是連這個驛館的大門都別想出去啊。”
文秀不解,湊到劉飛身邊,歪著頭,無邪地望著劉飛問道:“為什麼?”
劉飛趕緊將眼神轉移到別處,絕不敢再多看文秀一眼,假裝不屑地言道:“為什麼?只要你一出門去,自然有人盯上,我們如何辦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