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看得雙目生光,的眼睛眼珠不地盯著那木盒,生怕漏掉每一個細節,那痴迷的樣子,讓旁邊的秀不禁心中暗笑。
老王爺欣賞過了木盒,便將那盒子放在了桌上,隨手輕輕開啟,盒子中顯出了一方墨黑色石硯,老王爺幾乎趴在桌上左右細細觀察著這方的硯臺。
由於距離過遠,劉飛等其他官員,儘管伸著脖子盡力張望,卻也是看不真切,急得遠處的感興趣的官員們一個個坐立不安,心癢難耐。
劉飛雖未表現得如此誇張,卻也是心中渴望不已,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的羽毛在故意著的一顆心。
潞安王眯著眼睛,神情專注地欣賞了半天,終於直起了身子,指著那硯臺對於百之笑言道師爺啊,本王是個粗人,也看不出個所以,你倒是這方面的行家,據說頗有研究,你也來看看。”
“是,多謝王爺。”於百之忙不迭地施禮道謝,隨後走到近前,仔細端詳了一陣,又翼翼地拿了起來,放在手中掂了一掂,那臉上的神情立即變得興奮不已,愛不釋手地言道王爺啊,這可是一方上好的端硯呀!”
“呵呵,師爺好眼力!”李鶴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是嗎?哦,好硯?還是端硯?”潞安王倒是興趣不大,只有一搭、沒一搭地隨聲附和著。
於百之微微點點頭,眉飛色舞地介紹道王爺,您看,這端硯依形而制,自然暢,且雕刻精緻,寓意雅,那硯臺石質堅實,卻潤滑細膩,嬌嫩如兒肌膚,是上等的端硯啊!”
潞安王邊聽邊頷首附和,卻只用眼角的餘光掃著師爺口中的好硯,似乎興趣不高。
秀一見忍不住掩口偷笑,轉頭望了望專注的劉飛,抿著嘴偷偷湊到劉飛的耳邊,悄聲言道喂,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跑把那硯臺抱在懷裡?用不用我去幫你搶呀?”
劉飛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不屑地白了秀一眼,口中只發出了“切”的一聲,便轉過頭不搭理秀秀了,只留下秀秀縮著脖子,壞笑不止。
而李鶴聽到於百之如此讚賞這方硯臺,心中甚為得意,捧著他的大肚子也朗聲言道呵呵,這端硯‘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按之如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且具易發墨、不損毫的特點啊!”李鶴是興致勃勃,那臉上的贅肉一顫悠、一顫悠的。
潞安王終於聽出了些門道,撇著嘴重新鑑賞著這方硯臺。突然,老王爺抬眼一瞟秀,嘴角一揚,掛起一個邪惡的笑容,口中言道呃,對了,大人是金科狀元,想必也對此有些研究,於師爺啊,也拿給大人觀賞觀賞啊!”
劉飛一聽這話,本應是欣喜萬分的,那名貴的端硯即將近在咫尺,但他的心卻是瞬間沉入了谷底,偷眼瞟著於百之那不自然地笑容,暗自叫苦秀秀連字都認不全,哪裡會懂得鑑賞硯臺呀!
秀心中也是一驚拿給我看?我這樣的門外漢,如何能看出門道?哎,這可辦呀?她斜眼瞥著劉飛,卻見劉飛輕搖著手中的大號摺扇,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秀秀也在心裡暗示鎮定,此刻只需鎮定!於是秀微笑著點點頭,抱拳謝過潞安王。
等到廝將端硯送到了秀的眼前,秀秀裝模作樣地眯起一雙美眸,也學著於百之的樣子細細端詳了起來,只是愣愣地看了半天,竟是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用低垂下眼簾,只等著劉飛這個行家示意了。
而劉飛皺著眉頭,眯起眼睛聚精會神地一看,卻不禁心中一涼,那硯臺竟然徒有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他淡然一笑,原來,被於百之盛讚有加的這方硯臺根本就不是上好的端硯。劉飛心中好笑,這於百之閱歷無數,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劉飛轉回頭來,長身端坐,長出了一口氣,輕咳了幾聲,朝著秀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那硯臺有假。怎奈秀見狀卻有些不知所以,眉心一縱,大大的眼睛眨個不停,心想這搖頭是何意呢?不?不表態?還是不樣呢?如何今日沒有半點默契呢?
就在秀犯難之際,老王爺和於百之的目光卻都集中在了秀的身上,尤其於百之,那是特意審視著秀的一舉一動,見她遲遲不表態,於是趕忙問道大人,這硯臺如何呀?”
“呃……”秀見於百之問起,心中懊惱,雙頰不禁微微飄紅,正如潔白雪地中若隱若現地枝頭紅梅。她美眸一轉,心一橫,暗想,看來已是來不及詳細詢問阿飛了,不如就人云亦云了。下定了決定的秀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一動,朱唇微啟,客氣地言道哦,不不,是方好硯臺啊!”
劉飛一聽,氣得手中的摺扇“啪”地一收,甩手扔在了桌上,又是“啪”的一聲。